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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哈哈哈哈。”江景乔踏出寝殿一路顺着长廊走,行走间浑身散发意气风发般的自信,她双眸漆黑明亮,灿若星辰,面目俊秀,只是她的性格,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美。
这个时候雨停了,空气中都透着清新。江景乔顺着长廊出了月亮门,走到前殿大门前的红漆木柱前停了下来,深呼吸两次,气不过抬脚在木柱上踹了一脚,力道没掌握好,踹疼了,抱着右脚原地蹦跶好一会。
兰珂瞥了眼江景乔,绷住嘴角的笑上前像模像样地劝了一句:“王爷心里有怨气说出来就是,何苦伤了自己的身体。”
“本王怎么就得不到她的心呢?兰珂,你说,她就是铁石心肠这么多年也该化了吧,她和本王连女儿都有了啊。虽说她刚嫁进来那会我是戏弄过她,可后来我哪天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整天一副疏离的模样做给谁看,本王哪点就比不得那个宋子游,不就是会做几首哄人的诗词么,至于让她念念不忘,也不想想宋家当初怎么对她的。”江景乔站在柱子下面拼命地摇着扇子,显然气得不轻。
兰珂站在下面一言不发,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偷偷瞧了眼气炸了的王爷,这些话有本事你朝王妃嚷嚷去啊,在这里干嚎有什么用呢。
兰珂闻言上前笑道:“王爷的好王妃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王爷,咱们还是快进宫吧,迟了总归让陛下不好对群臣交代。”
江景乔骂了一通气消了不少,又听兰珂提醒,连忙出府,带着侍卫高青岩匆匆往皇宫赶。
寝殿内,侍女梦青已服侍赵清芷穿戴好,一席藕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朵朵梅花,流云髻发上插着一支金步摇,端的稳重又仪态万千。
此刻的赵清芷得体地坐在圆桌前用着早膳,有贴身侍女梦青和梦洁站立左右布菜。
“王妃,奶娘来禀小郡主醒了,特来问一声是否抱来给王妃瞧瞧。”
赵清芷念及女儿脸上才有了浅浅笑意,温声道:“让奶娘抱去花园里玩吧,晌午我回来时再抱过来。”
“喏。”侍女应声退了出去。
赵清芷用完早膳,便带着梦青出了王府,坐在马车上往桃花园去。
桃花园是个雅静的所在,很多世家小姐公子都会结伴在桃花园畅游,或作诗作曲,或起舞翩翩,或下棋取乐。
今日因清晨下了濛濛细雨,此刻倒显得冷清了。
赵清芷在桃树下红着脸颊将系在脖子上的披风往上拉了两下,企图遮住上面的吻痕。
梦青见状低语道:“王妃今日是见娘家堂姐,左右不妨事的。”
“总归还是有些难为情。”赵清芷在桃树下声音细如丝,轻得快要听不清了。
梦青闻言道:“王爷也真是的,明知这个天气穿不得高领的裙衫还要这样欺负王妃。”
赵清芷看了贴身侍女一眼,温声警告:“不可背后说王爷闲话。”
“喏。”梦青福身应着。
“三妹!”前面雅房外传来呖呖莺声,赵清芷闻声看去,见是堂姐赵紫莜,便笑着款款走上前去,“让堂姐久等了。”
“我也刚来片刻。”赵紫莜浅浅地笑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可很快消失不见,她牵着赵清芷的手含笑往雅房去,路过桃花树前的白墙时,看了眼赵清芷一眼,叹道:“这墙上的词是宋子游昨天写的,他心中有颇多遗憾,三妹可知,当初他寄回来的信笺上原话是婚期有日,待我三年,而非待我百年,那封信想来是被什么人改动了。”
赵清芷瞧了眼墙上的词,掩下眼中的哀愁,缓缓笑道:“原话是什么并不重要,被改动的信笺从宋家交到祖父手里时,我和他的婚姻便永无可能了。”
赵紫莜闻言重重一叹道:“咱们赵家女儿真不幸,总不能和心上之人鸾凤和鸣,不过三妹还好,静王虽爱胡闹却对你疼爱有加,不像我未婚夫婿战死沙场还未做新娘便成未亡人了。”赵清芷说着便执起帕子擦了下眼泪。
赵清芷握着赵紫莜的手,安慰道:“堂姐不必过于哀愁,转过年祖父一定会再替你相看其他世家子弟,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三妹说的是,走吧。”赵紫莜拉着赵清芷的手进了雅房,两人坐在榻上,赵紫莜亲自烹茶,倒了一杯递给赵清芷,“这是今年祖父分下来的新茶,妹妹尝尝。”
赵清芷含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赵紫莜不经意瞥见赵清芷脖颈上的吻痕,嫉妒不已,笑道:“三妹和王爷感情真好。”
赵清芷闻言双眸闪过一丝诧异,见对方看着自己的脖颈,便红着脸颊抬手将披风往上挪了挪,有些不堪道:“堂姐莫要取笑。”
“哪里取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赵紫莜说着看向一旁的花瓶,“来时下雨还没来得及折桃枝呢,瑞秀你去折几支来。”
“喏。”瑞秀闻言福身,刚走一步,便拉着梦青的手,“梦青姐姐也一起去吧?”
梦青闻言看向赵清芷。
赵清芷含笑点头:“去吧。”
两个丫鬟出去之后将门关上,赵紫莜不着痕迹地瞧了眼旁边未阖上的小门,片刻之后小门发出扣门的声音。
赵清芷疑惑地往小门看去:“堂姐,小门那儿是什么声音?”
赵紫莜忙站起来,挡住赵清芷的视线笑道:“许是闹老鼠呢,三妹,你来看看我前日制的香可喜欢,若是喜欢带点回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