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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让迟曜扶着池边练习基本动作,他在一旁指导纠错,但迟曜很快就嫌太简单,便松了手把自己往池心一推。
    冯路易紧张地跟着游了过去,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他的下巴以防呛水,手掌下的皮肤湿润富有弹性,一不小心便滑走了,他只得稍稍用力抓住,一边小心地观察迟曜有没有什么抵触的反应,见对方一门心思都在跟地心引力和浮力作斗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才松了口气。
    这样的触碰虽然浅尝辄止,但光明正大,冯路易觉得也不错,起码让他短暂地像个正常人。
    可惜时间流逝得太快,等到迟曜能自己浮起来时,他便松开了手。
    看到成效的迟曜很兴奋,打算沿着阶梯到深水区游几圈再回来,还让冯路易在一边录像。
    但他高估了处在戒断反应期Omega的体力,游到第五圈时,小腿肚猝不及防开始抽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下沉,深水区也就两米左右深,惊慌失措下的他迟迟踩不到底。
    一通乱扑腾后,感觉有人从背后伸手过来,掮着他轻松地往浅水区游。
    半分钟后,悬空的脚底总算碰到了实地,他却还是没有安全感,像抱住浮木似地,四肢紧紧缠住冯路易,把头埋在对方胸前大口喘气。
    算上电影院停电被困卫生间引发幽闭恐惧症那次,这是他第二次拥抱冯路易,冯路易还是完全不会安慰人,只把他往上托了托,让迟曜能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免得呼吸不畅。
    迟曜觉得糟糕透了,为什么他每次狼狈难堪时,都要被这个人看到。臀上还一片火热,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他猛然想起下午夏子葳说的话,“不是信息素匹配才考虑喜欢,而是本来就有好感,信息素才会匹配。”
    没错,尽管两次都有意外的成分,可电影院是他要去的,泳池也是他要下的。
    他在无意识地对冯路易展开软弱的一面,默认了最坏的可能性。
    迟曜垂眸看向冯路易,少年金绿色的瞳孔正失焦地看向别处,似乎在刻意逼自己转移注意力,唇峰上有一滴未落下的水珠。
    迟曜心生不满,鬼使神差地印下了一周前那个被打断的吻,唇峰的水珠被他嘬入舌尖。
    冯路易的睫毛剧烈颤抖了一瞬,更多的小水珠顺着眼睑落了下来,就像哭泣一般,迟曜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冯路易只是腾出手擦了把眼睛,轻声道:“迟哥,你还游吗?”
    “我刚刚亲了你。”迟曜强调了一遍。
    “嗯。”
    “嗯是什么意思?”迟曜差点被他的反应气死,“你被亲了都不说点什么吗?”
    “亲吻是移植腺体双方之间适应信息素的一种有效方法。”冯路易的声音小了一些。“只要迟哥你不介意,我都没意见。”
    迟曜一时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他抬眼望向阶梯泳池的尽头。
    其实游泳的最佳时间是清晨,天空澄净的蓝色,透明的玻璃幕墙使得池水与天空连为一体,没有边际,能让他短暂地感受自由。
    他来错了时间。
    就像这个吻一样,也不该在此时发生。
    冯路易还在说着什么手术的注意事项,迟曜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了,他看着那两片不停张合的唇,心烦意乱,恨恨地再次咬了上去。
    既然要适应信息素,那就适应个痛快。
    -
    最终还是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日出。
    迟曜从秋千上醒来,发现头发和身上的水都被烘干了,全身都裹在加绒的浴袍里,倒是没有着凉,他眯起眼睛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顶楼,抓抓头发,经过三脚架时,发现上面的录像居然一直没按停止。
    他拿起相机,嘟嘟囔囔骂着冯路易,下到二楼时,看见了站在他房间门口的父亲。
    第34章 拿铁少糖
    迟曜猛然慌了神,心情竟然有一丝被捉奸在床的紧张。
    于是他和所有奸夫做出了一样的临场反应——开溜。
    迟荣叫住他,“干什么呢你?不吃早饭?”
    听他爸语气,并没有暴怒的意思,冯路易也早就离开,迟曜稍稍放松了点,换好衣服整理好情绪,面色如常地在餐桌边坐下,乔信风给他递了杯牛奶。
    迟曜没接,转头问道:“爸,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说一声?”
    “听你外婆说你病了,我就提前结束了旅行计划,回来看看你。”
    “哦,已经没事了。”迟曜想起那份虚情假意的伴手礼就膈应,没怎么留情面地掐断了话题。
    迟荣没答话,他也在思索,和自己正处于叛逆青春期的儿子沟通是一件难事。事实上,出于对亡妻的愧疚,在两个儿子都是Alpha的情况下,他更偏向于让迟曜接手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可惜迟曜的性子太像年轻时候的他,离经叛道,必须管教。
    想到这里,他神色严肃起来,问道:“昨晚上你和谁在顶楼?”
    “我自己一个人练游泳。”迟曜面不改色地说着谎,手在桌下迅速取m039;m嚯g e氵夭艹冫欠出了相机的存储卡。
    “你一个人?”迟荣冷哼一声,“别骗我了,你要是一个人,那你嘴上是怎么回事?”
    迟曜一惊,拿出镜子照面,才发现嘴唇又红又肿,尤其是下唇,都被咬破了,赫然是昨晚进行所谓“信息素适应”留下的后果,舌根处到现在还微微发苦,他皱着眉,拿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