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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当然不会在墨香斋等张震,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姜后倒是一脸的高兴。很明显的,她巴望不得安九月能和张震闹掰,毕竟安九月带着十分花剌兵,那十万兵若是投到她麾下,姜顺就不再是只掌朝政的文官,也拥有自己的精锐之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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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竹外轩,如玉抱着小初一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待哄到他睡了,便自榆木大床的顶匣中抽出当初她身子不好时,张君带来那贾婆子,所带来的药出来。
    这药有股异香,外涂内用,据说可常葆妇人水嫩,即便妇人们上了年级,也可以凭此回春。当初收了药之后,如玉便知是有人不想要自己生孩子,概因她在西京时所认识那刘婆子,就曾将这药当作件秘事儿给她说过。
    却原来,此药本为那刘婆子家一个做带下医的郎中所有,于妇人来说,内服外用,确实能达到葆青春的效果。刘婆子为和悦公主教习之后,因当年端妃待其非常好,遂将此法秘传给了端妃,却也告知她要慎用,概因一经服用,此生再不能有孕。
    至于端妃后来是怎么做的,从归元帝后宫就可以看出来。她自己再未有孕,归元帝的后宫中,从此也成了不毛之地。
    但这个方子一直以来都在宫廷中流传,并未再流露到别处。和悦当年还是个小丫头,于半夜眠中,听到教养嬷嬷与母妃的谈话,偶尔知此方的奇效。
    她并不知此方能叫妇人不孕,又还是个天生热情的性子,遂将此方告诉了初入东宫的太子妃姜映玺,端妃知道之后自然大怒,从那之后,刘婆子便离了宫,而此药从此也就再无人知道。
    后宫中的妇人们什么滋味,只有皇帝清楚。而东宫那一片片盐碱地怎么来的,只须一言,赵宣随即便知道了。
    如玉寻思着此时只怕张君已经往西京去请那刘婆子了,正准备使个人将此药带给张君,才出卧室,便见张震着一袭褚色武官常服,袍带紧束,发总玉冠,正在帐子外站着。
    他直接进了弟媳的卧室,冠逼月门,止步在那层冰纱薄帐处。
    如玉心生不快,持匣擦肩出了卧室,将那条匣搁到中堂前的云头翘角案上。张震捡起来,抽开看得一眼又合上:所以,这就是姜映玺能叫后宫妇人们不孕的东西?
    如玉提醒道:这东西是物证,要送入宫廷,送到皇上面前,和他自后宫嫔妃房中搜出来的东西做对比。
    张震不着痕迹的轻扫了如玉一眼,她当没用过这种东西,她的母亲是花剌同罗氏的姑娘,天生如水做成,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姜映玺费很大的周章,在还为太子妃的时候,要通过宫里的内侍,宫婢等人,将这东西送到张君手中,当是为了不叫她有孕,毕竟生过孩子的妇人,吸引力总不及没有生过孩子的。
    那时候,姜映玺计划将如玉送到花剌,以换取花剌十万援兵。安达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辽国公主,还特此照着黄头花剌的建筑风格,造了一座贤召殿。
    这也要锁?
    第118章 青龙
    如玉当时压下此事, 隐而不宣,却打听清楚来龙去脉揣在心中, 到如今能帮他们兄弟一个天大的忙。
    为妇人者, 能于世事湍流中如此慎密而又从容, 将险险分崩离析的永乐府艰难缝补, 成如今兄弟齐心,手足团结的模样, 与朝同始的永乐府,至今才有个真正的宗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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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哄睡了初一, 如玉一人舒舒服服在浴缶中泡了个澡,披上衣服出来, 却发现张君回来了, 而且竟把个睡在隔壁的小初一也抱了回来。
    如玉未敢惊动他, 擦着头发慢慢靠近,便见张君支肘侧坐在床上, 正在看着沉睡中的小初一。他伸指掠过孩子的头发,见孩子仍稳稳的睡着, 手痒痒又去触他的脸,再摸摸他的小手。如玉眼看着张君作死,果然, 小初一撇撇嘴左右扭一扭,开始哭了。
    张君吓的几乎跳起来,又连连儿拍着孩子的胸脯要哄他继续入睡。初一既醒了,那里肯再睡, 揉着眼睛越发大声哭起来。如玉过去抱起孩子哄着,问道:可吃过饭了不曾?
    张君道:跟大哥他们一起吃过了。
    他看着初一吞上他的粮袋,也是下意识的吞口水:我瞧他睡的香沉,以为他不会醒的。
    如玉握着儿子的小手儿,嘴里弹着舌头得得逗着孩子,见张君两目也紧盯着孩子的脸,笑问道:我儿子生的好看否?
    张君去摸初一的小手,初一望着这惯常偷奶的贼一脸警觉,一只脚一踮一踮护住了另一只粮袋,显然,他如今也知道每每跟他抢奶的那个人,正是这个爹。
    张君道:一开始,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好看,或者多爱他。他那么小丁点儿人,嗓门却那么大,占了我的床,我的位置,理直气壮的霸占着你,一丝儿也不肯分给我。
    后来,慢慢的,出门在外时我常常会想他,想他吃奶的样子,想他笑着揪我的耳朵,我的头发,无论在那里,但凡想到他,我就有种冲动,恨不能即刻便策马回来看他一眼。
    普普通通上朝的路,出京的路,每每走过,我就会想,等初一长大一点,我一定要带着他走一回,我想教他骑马,教他跃墙,教他射箭,教他我所会的一切。我总是怀着这样的冲动匆匆赶回家,看他长大了不曾,结果每每回来,他总还是这样一点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