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不让人往外说吧。”
    “好吧，等他好了一定会对外公布的。”
    洛宁希默默喝汤，没有接话茬。他躲在房间，并没有看到顾晟站起来的模样，这么说只是随便聊一聊而已。
    沈昊风也没有聊下去的意思，转开话题，“经纪人要我上综艺。”
    “你说的是《现场嗨嗨嗨》？”
    “是啊，他们说新人歌手容易在那里打响名头。”
    洛宁希点头，“确实，这是新人的第一关。”
    《现场嗨嗨嗨》是一个直播节目，邀请各类歌手去表演。由于大部分歌手都会带着新歌参加，歌曲风格不定，「嗨」字更偏向打招呼的意思。
    说是新人第一关，是因为犯错的几率太高了。主持人说话直白，互动不当可能会翻车，调音师不在线，唱成啥样就是啥样，出现车祸现场也翻车。
    熬过这两关，还有最后一个容易翻车的点——嘉宾齐聚，等着节目打分选出最佳。
    等分区的镜头很多，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拍到。新人经验不足，被捕捉到不恰当的表情，好点的被做成表情包调侃，糟糕透顶的直接败坏路人缘。
    沈昊风也知道节目的难处，笑了笑，“没事，我能过关的。”
    “我知道。”洛宁希平静点头。
    “你对我有信心？”
    “嗯，你唯一的翻车点就是现场，唱好就没问题了。”
    沈昊风皱皱眉头，“你不怕我说错话，做错表情？”
    洛宁希轻笑，“有什么话能比「我不是单身」更震撼？至于表情……我觉得你不会有难看的表情，不必担心。”
    洛宁希觉得实力路线没什么不对，却不得不承认沈昊风的外表很有吸引力。沈昊风不卖男友人设，那张脸也会让一些人产生幻想，当幻想破灭，自然会掉一波粉丝。
    有人说，沈昊风太实诚了，发行单曲第二天就宣布自己有对象。换做功利点的人，怎么也得含糊其辞拖上一阵，涨涨人气再说。
    有人说，乐亿对新人的管束越来越松，出现了一个口无遮拦的沈昊风。
    大家有了「沈昊风啥都敢说」的印象，被吓到的概率大大降低。而沈昊风的脸太能打了，专业差评骂个遍也骂不到脸上，让人难以想象这张脸怎么会难看。
    洛宁希认为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沈昊风却皱皱眉，乖乖坐好才问一句，“你认为我不该说？”
    “没有。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真的？”沈昊风眼睛一亮。
    洛宁希没敢答应，先问一下，“你想做什么？”
    沈昊风犹豫片刻才开口，“你能不能陪我去综艺现场？不用陪在身边，不用跟我说话，让我知道你在同一个地方就可以了。”
    沈昊风生怕自己被拒绝，一步一步往后退。
    洛宁希听着这卑微的语气，怀疑自己再不答应，会听到沈昊风改口说：人不在现场，视频连线也可以的。
    他不忍心沈昊风的委屈脸，笑了，“好。我陪你去。”
    多加一个随行人员，不是一拍脑门答应了就完事的。
    洛宁希不用宁总的马甲就是一个离职的录音师，不好跟经纪人沟通，只能求人帮忙，“宁意，你能不能帮我安排？”
    宁意不忙答应，先问，“盛总知道吗？”
    “知道，但我不想麻烦他。”
    “他还在意那件事？”
    盛明川也参加过《现场嗨嗨嗨》，唱了一分钟就下了台。
    盛明川道歉了，粉丝也冷静，不为状态不好的盛明川洗地。节目组官微没有趁机炒热度，剪掉盛明川的部分就算了。
    可是，盛明川很快宣布和公司解约。
    盛明川没说什么，节目组没说什么，公司只表示「走法律程序」，不曾说过别的。
    这样的和谐反而引起好奇心，有人脑补了一出戏：盛明川早就想解约，不愿意做最后的工作。节目组和公司想想违约金，忍了。
    宁意是后来入职的，不知道内情，也觉得盛明川不敢面对黑历史。
    洛宁希没赞同也没反对，只问，“你能不能帮我？”
    “能，你当助理吧。戴着帽子和口罩在旁边打杂，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谢谢。”洛宁希松口气。
    宁意却还是盯着他，“你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洛宁希一本正经说，“我只是发现工作不好找，来乐亿混口饭吃的高中同学而已。”
    宁意轻笑，“是啊，你比我进公司还晚呢。”
    洛宁希知道宁意话里有话，但他就是不搭腔。
    宁意聪明，盛明川喝醉酒容易说胡话，洛宁希觉得马甲摇摇欲坠，慌多了反而淡定了——不捅破窗户纸就是不掉马，宁意不说，他也不说，一块装傻吧。
    宁意没继续打哑谜，“对了。你和沈昊风不要有太亲密的动作，眼神和表情都要控制一点。”
    洛宁希爽快答应，“好。”
    晚上，他准备告诉沈昊风这个好消息，专门等在门口。
    沈昊风本来因为加班不高兴，进门看到他，又满血复活兴奋起来，“老婆贴贴。”
    洛宁希懵了，推不开只能在间隙说一声，“我有事要说。”
    “什么？”
    “我明天当你的助理，一块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