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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儿!忠诚伯一家人听见哭声,急急忙忙赶到时刚想耍耍威风,但才见到齐家四兄弟,还没硬起来便软了,四四位公子好。
啧,看着还怪热闹。薛域见齐笙翘翘脑袋,也没心思跟他吵了,赶紧包住她的小手牵过去,走,咱们看看四位舅哥那边怎么样了。
忠忠诚伯是吧?齐景东作为四兄弟里唯一在朝中任职的,仔细打量了通这熊孩子的爹,恍然顿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那光禄寺卿么?近日封了伯爵的是不是?
光禄寺卿之女江贵嫔前些日子有了身孕,这是嘉隆帝继肃王和昭王之后,近二十年来的头一个子嗣,这孩子的到来、可谓就此打破了他吃仙丹吃坏身子的谣言,意义非凡。
嘉隆帝高兴不已,便当即把江贵嫔封为贤妃,连带其母家也被赐了爵位,是为忠诚伯。
忠诚伯?光禄寺卿?呵。齐景北最不服,摇头晃脑地吐槽道,原来不过是个管饭的臭厨子。
忠诚伯?薛域略微想了想,把目光对上杵在一旁的小孩兄长,见他一直在往齐笙身上偷偷摸摸地瞄,笙笙,我记得小屁孩的这位兄长刚中进士,是不是也曾经,对你示好过来的?
啧,有吗?我怎么不记得?齐笙也循着薛域的指引,往那人脸上瞥了瞥,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你也知道我脸盲,他长得又平平无奇、这么普通,我根本记不住的。
笙笙真乖。薛域挑挑剑眉,极为得意满足,你心里眼里永远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忠诚伯觉得自家属实倒大霉。
他这爵位来之不易,想着从此全京城、除了靖国公和永平侯,没人能再压他们一头,正嘚嘚瑟瑟地四处招摇立威。他自家的幼子被娇惯坏了,平日就喜欢那竹签戳丫鬟玩,及至前几天戳到百姓、戳到京中小官,他们也从来不管。
谁也不能料到,这小子今日居然精准闯祸、要去戳福清郡主,招惹到了靖国公府的头上。
四四位公子明查。忠诚伯弓弓身子、极不服气地给这几个么得爵位的小子拱手作揖,旭儿无心冒犯郡主,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说的轻巧!谁信呢?齐景西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悠悠道,那签子削得如此尖利,你不会说是用来串糖葫芦的吧?我妹妹没被戳中便罢,万一因此受伤,你们全家,拿什么跟我爹爹、跟陛下交待?
本侯以为,四舅咳,四公子说得不错,孩子这么小。薛域面无表情地悠悠道,当然不能放过他,在宫门外都敢如此放肆,合该抓起来,以蓄意谋害郡主之罪论处。
要不是看在这地方特殊、四周围观的又多,薛域哪犯得着等别人做主,早亲自过去上手、教他做人了。
啊,啊爹爹救我,娘亲救我!
熊孩子哭闹不止,但还是被御林军给拖下去,照着屁股就打了十个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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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我离开京城这地方整整四年了,谁知道我这三年里是怎么过的?杜涵瑶激动不已,坐在马车里就探头往外望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的,啊,舒畅,还是京城的风光独好!
想当初他们全家被兄长科举舞弊牵连,不得不被外放贬谪,在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委屈过活,成天与之打交道的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刁民,她实在受够了。
如今她父亲好不容易靠着疏通关系、金银贿赂调任入京,她也终于能重新归来、做回她的京城贵女。
想想都简直要痛快死了!
江窈姐姐,你我有缘萍水相逢、你自幼在家乡养病,令尊刚刚被封忠诚伯后接你入京。你初来乍到,恐对京城的许多事还不够熟悉杜涵瑶头也没扭,扯住与她同乘的女子之手,你看这里多热闹,日后你我二人可以常出来相约着逛一逛。
京城不比庸州那种小地方,胭脂水粉、簪子首饰,样式都是成千上百种的,更别提还有各种别处见不着的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只不过杜涵瑶低了低头,猛地触碰到了自己记忆里最深的恐惧,你是伯爷之女自然身份尊贵,可也要记住、千万千万别去招惹一个人
靖国公的独女,那个叫齐笙的。
这些年来,杜涵瑶虽说远离京城,但这个名字却时不时萦绕在她的梦里,缠得她瑟瑟发抖。
她对天发誓,此次回京,如若再敢去招惹一下齐笙,她就是猪。
为什么?江窈靠着软垫,顺势好奇打听道,她长得很丑很吓人吗?
她长得哎,不可说不可说。杜涵瑶满脸痛苦地摆摆手,你听我的就对了,不要招她惹她,不要跟她作对,也别犟嘴。最好隔一条街看见她,你撒腿就跑,总之离得越远越好。
杜涵瑶偷偷瞥着江窈将信将疑的模样,默然长叹着
年轻人、你不懂,不懂啊,我话就撂在这儿,别等到吃了亏,才悔不当初。
哎,算了,不提她了。杜涵瑶擦了擦手心细密的热汗,准备换个不太吓人的话题,京城里年轻有为、才貌出众的大人、公子们极多,江窈姐姐,你我也到了适婚之龄,尤其你身份尊贵又貌美,必然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你心仪、喜欢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