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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总是穿荼白圆领袍的,一看就是呆头鹅,读书读傻了的那种,即使回回厚着脸皮贴上去、也都能跟齐乡君勉强搭上几句话,但这丫头的态度和表情都极为敷衍,很明显他是必然不怎么讨喜的。
另外一个爱穿玄色大袖的嘛,虽说老五很不愿意、但事实摆在那里、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自家兄弟几个都好看,可一瞅就不大正常,容貌宛如是拿脑子换来的一样。
尤其老五瞅见好几次这家伙分明刚刚才杀过人、见到齐乡君后转眼就变得示弱、撒娇、扮无辜,差点把他的隔夜饭给膈应吐。
长得好有什么用?这两个家伙,都不正常的。
要么呆子、要么疯子,但凡齐乡君不傻,都不会对他们俩的其中一个动心。
老五挺直脊背、足够自信,只有他、才是唯一能把齐乡君撩.拨到春情大动的天选之人。
更何况他藏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并没告诉其余的几个好兄弟。齐乡君其实有个爱得深沉的嗜好,就是极喜欢听故事、看话本,并常常在那个小人书摊前久久逗留不去。
哈,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家,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不就是风月故事么?这点东西、他最拿手了啊。
说话本里头常常写到,才子佳人萍水相逢、第一面时,总是有各种缠绵且动人的邂逅,譬如说佳人的金钗、耳珰或香囊等不慎掉落到路上,被才子拾到,在归还时两人视线交汇、四目相对。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叫一见钟情。
老五他设想出来的应有结果表示极满意,兴奋又期待地点点头,决定给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玩上这么一出。
但等到他跃跃欲试,刚要靠近过去准备采取行动,忽而又想起、似乎还忽略了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在他跟踪观察齐笙的许多天里,她头上的金钗步摇都一概稳固得很,且别说滑落了,连这丫头时不时又跑又跳的,都不曾有半点歪斜。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找来的梳妆丫鬟?何至于如此尽职尽责?
不过没有关系,勇敢老五必然是不会因此种小小的困难,就选择放弃或屈服的。
哪怕没有意外,他也是可以制造意外嘛。
反正在被收养训练之前,他曾在街头巷尾里为填饱肚子,当过许多天的小偷,练习出了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盗窃之术。
人送外号玉面神偷。
但为了低调,他一般都不对外人讲的。
他大可以趁其不备,把小丫头的金簪先偷偷拔下,然后迅速扔到地上,再装作无意看到,捡起来归还给她。
哈哈,小丫头肯定想破脑袋都猜不到吧?这一切、全是他的阴谋!
老五搓搓手手,下定决心、说干就干,在远远地窥见齐笙只身挤在人堆里挑选花灯,而她的两个丫鬟提着许多锦盒、抱只小黑猫在旁边等候时,便知道、机会来了。
老五默不作声地踱到齐笙的身后,仗着比她高半头,四处又有许多百姓遮挡,十分顺利地挑选、并迅速拔下了在齐笙满头青丝上插着的一支凤翅钗。
毫无察觉,哈、真是个傻蛋。
果然,这一切对他玉面神偷来讲,不过譬如举手之劳。
但令老五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还没等小小地嘚瑟完,恰逢那只手正高高扬起、刚把凤翅钗握住时,竟冷不防从背后骤然响起来个贱里贱气的声音:齐笙笙
啊?怎么?你瞎叫什么呢?本来还在低头扒拉花灯的齐笙听闻此声后,猛地转过了身,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你再叫一遍试
齐笙满心只顾着骂薛域,哪能料到扭头竟就望见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更没料到他举起的手里却还握着支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凤翅钗。
意外,来得像龙卷风。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老五:
糟糕,是失败的感觉。
为何和想象的情况不一样?
你妹的,怎会如此?
齐笙摸了把自己的脑袋,发现某处果然空空的,拧着眉仰脸,指着老五、震悚又疑惑道:你,你你
老五也惊了:我,我我我
他心虚地开始结巴,显然不知改对这样的场面作何解释,只能厚着脸皮试了试:咳,那什么这位小姐,如果我说,你的金钗、是不小心掉在我手里的,你会信吗?
齐笙:
信你个三舅姥爷!
这家伙此时把手举得比她脑袋还高好吗?还能是不小心掉上、去的?
牛顿听完,非得要一锤八十、把棺材板砸烂了。
这位公子齐笙当然懒得跟他解释牛顿是谁,只能保持礼貌,如看傻子般、淡然一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齐笙笙,你这次可算不薛域乐得直颠颠儿,从人群里插空挤过来,在望见男子从手中露出、正对齐笙的尖利钗尾时,表情瞬间阴沉下来,来人,把这个胆敢行刺齐乡君的刺客,给本侯拿下!
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