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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张的为官心态上的难缠远胜过他的武功,算起来也就是仗着那一手袖里藏刀能让他坑死不少对手,要杀他不难。
    黄金麟就更是个没什么本事,在米公公看来也就是傅宗书急于证明自己的相爷位置并非只是出于蔡京的施舍,而确实有一批有本事的人愿意追随他,这才提拔上来,被授予了敉乱总指挥的位置。
    至于背叛了李鳄泪,投入文张门下的福慧双修,更是拿掉了双剑便不知道如何出手的废物,算起来也不是什么东西。
    能在一招之内连杀四人确实不凡,但也仅此而已了。
    可当米公公亲眼看到这个按说算上失踪的七年,也不过在二十四岁的姑娘的时候,他竟然觉得看到的是个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高手。
    她的气息很轻。
    轻到米苍穹几乎要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以至于有种让人觉得缥缈的气质。
    在方应看看来是那种失去了自己过去的记忆后呈现出的空茫一片的状态,在米苍穹看来却是一种近乎已成她武道禅境的外现。
    这绝不能是个普通的高手,方应看的判断并未出错!
    他在目光中加重了三分威势,让那双本只是微蓝的眼睛转为一种如景泰蓝一般的亮蓝色,而她却仿佛丝毫没察觉到一般,仅仅是靠着本能的应对触发了身上那至简的刀意,散发出一种近乎无形的锋芒毕露与他相抗,也当真抗衡住了。
    米苍穹突然很想见一见她的刀,那把由黑面蔡家打造的蜃楼刀,不知道刀出之时又会是何等的风采。
    方应看捡到宝了!
    如今的方应看甚至还远不到能察觉到二人在对视的瞬间,已经完成了一次悄无声息的交锋。
    只在米公公突然收回了目光,端起了身旁桌几上的茶水之时,他发现了些端倪。
    米苍穹端起茶盏的手,居然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请御医来看看失忆的情况吧。”他饮下一口茶水平复心绪和激荡的内力后,突然开口道。
    方应看知道,这已经意味着米公公在这乍见之下的交锋中,认可了对方的实力,现在便是进一步确认她的失忆情况罢了,要将御医请来此地无论是对方应看还是米苍穹来说都不是一件难事。
    而时年又怎么会怕这个呢。
    前有精通人体经络血脉的万春流,后有医毒之道精通的王怜花,她知晓的奇门毒蛊更远非方应看所掌握的当年的资料所能知道的,要将自己整出个出过意外的状态,并非是什么难事。
    也几乎在米公公做出判断的同时,神通侯府中的侍卫来到了厅前汇报——
    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在府外求见小侯爷。
    时年垂着眸,掩盖住了眼中目标达成的笑意,和与苏梦枕此番配合默契的愉悦。
    第171章 (金风细雨14-捉虫)
    这并非是方应看第一次见到苏梦枕。
    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对方见面。
    他既然代替义父进了京城, 便自知自己就算能当几日的富贵闲人,也势必要与京城里的这些个势力交锋,按照米公公给他制定的行事方针便是先蛰伏着韬光养晦, 待到有人让出了个位置的时候,便是他方应看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是以此前的任何一次见面他与苏梦枕的见面都没什么硝烟味。
    这位自打七年前苏遮幕跟随洛阳王温晚离京后,接手了金风细雨楼楼主位置的青年,若要论及在京城里的江湖人士的认可和敬仰程度,方应看能招揽到八大刀王不假, 却着实自认还无法和他相比。
    不过在抢人这件事情上,他不觉得自己有让步的必要。
    方应看觉得眼下的情况有点意思。
    他此前几次见到苏梦枕, 对对方老成持重, 喜怒不形于色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可现在他或许要推翻一点这种认知了。
    在他见到这位面带病容依然气势不减的金风细雨楼楼主的时候,在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被他克制住的焦躁。
    这并非全然是因为昔日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到了他这里,他得以一个京城第一大帮派的领袖的身份来要人, 其间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微妙的个人情绪。
    方应看倒不认为这是苏梦枕的意气用事。
    一来, 时年失踪之前曾经是金风细雨楼的黄楼楼主,在苏梦枕的几大亲信,包括杨无邪、花无措、沃夫子、师无愧等人以及金风细雨楼的几位代号方位加上神字的中流砥柱中, 只有杨无邪是明确的白楼主持, 这意味着时年的分量就算不及杨无邪,也绝对不轻。
    她返回京城却没有返回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这个当老大的,自然必须要给底下人看到自己的行动的。
    另外一则, 苏梦枕也是人。
    既然是人, 方应看便不觉得他在七年前甚至还能称之为少年时期的阶段, 遇到了个能替他卧底在六分半堂, 折腾出一条让金风细雨楼伺机崛起之路, 还是个武艺、头脑和相貌都出众的姑娘,会没有一丁点的少年悸动的情怀。
    以他和米公公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人典型的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而往往这交朋友的爱好里,也藏着点心悦他人之时的偏好。
    照这样说起来,他可不止打劫走了对方的下属。
    “苏公子,稀客。”方应看合扇笑道。
    何止人是稀客,他此前无论是登门也好,街头相遇也好,都并不吝啬于对他这个在京城势力中并不站边的人展露出的笑容,现在早已经是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宛如疾风骤雨的锋锐森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