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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在场围观的丐帮弟子和长老是很满意他展露出的强势姿态的。
    天下人口最多的帮派更换帮主,这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大事。
    众位长老中虽有不满南宫灵这年纪尚轻资历不足上位的,却也必须承认,丐帮时至今日确实要打破一点门户之见,如今各方势力均有年轻出色的后生,将南宫灵推到台前实在是展现丐帮不拘一格气度的好机会。
    何况,南宫灵不仅是丐帮上一任帮主的义子,他还交友广泛人情练达,这都是当帮主的好条件。
    台上的香炉最后的一抹香灰烧落了下来,日头正好处在正中。
    这便是丐帮选定的吉时。
    南宫灵的眼睛盯着那一点倒计时的燃香,一切顺遂,他心情大好,便抱拳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承蒙帮内各位弟兄赏识,亦承蒙各位长老抬举,南宫灵今日在丐帮总舵接任丐帮帮主之位,不胜感激。各位武林前辈与同道请就坐入席,丐帮向来不拘泥于繁文缛节,这君山大会不过祭天、祭地、祭人、盟誓四个环节,礼成后在下当与诸位饮酒共庆,不醉不归。”
    南宫灵又拱了拱手。
    方才他齐全的是身为小辈的礼数,现在则是丐帮帮主的江湖尊严。
    还挺人模狗样的。
    时年扯了扯唇角,眼看着丐帮帮众开始将祭天的三牲祭品和美酒抬到台上。
    南宫灵站在众人的视线焦点,这万众瞩目的待遇让他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完全脱离开任慈带给他的影响,于他而言确实是一件再舒心不过的事情。
    他也即将成为这中原武林炙手可热的人物。
    就连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哀乐,都没能阻止他的好心情。
    等等,哀乐——
    这里是君山总坛为何会有哀乐?
    他立马循声望去,随同着哀乐出现的队伍里,他居然看到了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黑纱蒙面的秋灵素缓步行来。
    纵然是这样的打扮,也难有人能取代她所给人感受到的风姿,明明来人并不止她一人,但在场的却无一例外地先将目光投到了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身上。
    当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后,在场的才猛然惊觉,这是一副送葬的仪仗。
    偏偏丐帮中人面面相觑却暂时没人跳出来反对她这干扰了接任大典的行径,于是纵然是武林同道中有觉得这一行人莫名其妙的,也实在不好越俎代庖来指手画脚。
    哀乐是停了,南宫灵的额角却是一跳。
    且不提秋灵素为何会突然来此,这一行队列中的那具棺材又是谁的,在里面若有若无传出的尸体腐烂的气味,让南宫灵本能地觉得不妙。
    而这前后左右共计有三四十人的、看起来气派而隆重的抬棺奏乐队伍,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秋灵素的身边一左一右还有两个黑衣蒙面,跟她一样连眼睛都未露出来的剑客护卫着。
    他努力压制着心里翻涌的情绪,让自己不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打乱了阵脚,距离台下最近位置的秦长老已经忍不住先开口问了出来,“任夫人,不知道您此来所为何事?”
    任夫人!这是丐帮上一任帮主任慈的遗孀!
    也怪不得丐帮无人敢阻拦她的队伍,此时更是几乎无人敢出声置喙。
    秋灵素在台下停住了脚步。
    她身形看着孱弱,却腰板挺直,语气坚定。
    “先夫过世前,以丐帮基业为己任,三日前我梦见先夫托梦,说想看一眼这君山大会的盛况,知晓丐帮在他去后依然繁荣昌盛,运转有方。
    他心怀丐帮子弟,我这既承了他的情,又承了他的恩之人,岂能不替他实现。”
    “我千里迢迢赶来,这才来得有些不巧,请各位万勿见怪。此举绝无打扰丐帮帮主接任仪式的意思,请替我和先夫预留一个坐席便好。灵儿更是先夫义子,他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秋灵素的一席话让在场的宾客都放下了心来,她并非是来找茬的,不过是来的有些晚而已。
    可她也说了,三日前的托梦,从济南府抵达此地,恐怕已经是星夜疾驰的结果了。
    秦长老还是有些疑惑,他指了指那具棺材,“任夫人,倘若老夫的记性没出错的话,以丐帮的规矩,任慈帮主是以火化之礼安置的尸身,更被您将骨灰带去了隐居之地,这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秋灵素已经跪了下去,惊得秦长老几乎要跳起来。
    她面容遮掩却不妨碍在场的人,在此时的寂静之中,听到这面纱下传来的轻泣声。
    她在哭,也让这随同哭声传出的回复声音显得有几分颤抖,“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丐帮的规矩。可我听先夫说过,他希望百年之后与我死而同穴,我生怕他烧成了灰,待我过世之后便找不见他了,所以我托付了奚长老将先夫的尸体与一具死囚的身体进行了交换,将真正的尸身寻了个僻静地方下葬。”
    “但这是先夫的托梦,我怎敢带一盒并不属于他的骨灰来此,便只能将棺材运送到此,倘若有错,此事错只在我,不在任慈。”
    她这一番痛彻心扉又缱绻情深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实在不忍心责怪她。
    唯独台上的南宫灵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棺材的眼神说不上是惊恐多一点还是忌惮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