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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打算送你回去,正好我顺路回市区。邵牧辰说。
温乔也笑了:那便宜你了。
要离开房间,外面的雨势依然不减。上午来的时候没有落雨,气温没有这么寒凉,温乔没穿薄外套过来。
邵牧辰将自己的深灰色灯芯绒西装外套给了她。
你不冷吗?温乔犹豫没有立马接过来。
邵牧辰回头低头问她:你看我像冷的样子吗?
温乔再没有多问,把他的外套披好。
凯茜备了两把透明雨伞,站在室外廊下等他们两个人。见他们两个人相伴从房间内出来,点头问好:邵总,温小姐。
凯茜先递了一把伞给邵牧辰,邵牧辰转手给了她,自己才又接了另外一把伞。
温乔没有多言,默默撑开雨伞,站在廊下看雨线滴落在台阶下平旷齐整的青草地。雨势不小,雨点落得急切,但青草无言,雨滴便也落得无声无息,销声匿迹。
走吧。
邵牧辰回头看着她说,温乔缓过神来,向他点头,抬起脚步要和他一起走。
却见他忽然又站在原地不动,她不由得又是一怔,抬头望向邵牧辰的眼睛,目光问询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走了。
邵牧辰轻声叹息了声,转而对凯茜嘱咐道:你联系一下应煦,说我马上带温小姐去和颐。
和颐医院是林氏医疗下的私人医院。
温乔反应竟不迟钝,碰了碰邵牧辰的手臂,说道:我真没摔傻,你别折腾了。
邵牧辰偏头敲向她,一脸我才不信你没摔傻的表情。
真没傻,我不过是雨天懒怠,不想多说话。温乔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坦然说。也有坠马后的疲累和一丝丝后怕
她真的不知道今日他这么关心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惆怅。高兴之处自不必说,惆怅的是自从之前和他表白自己的心意,难等可贵见他体贴关怀她。
邵牧辰:少见你这样安静寡言。
温乔笑道:也就今天这样了,过两天又会烦得你懒得接我的电话。
有时候他太忙了,无暇顾及她的电话和消息。有时单纯是嫌她烦,应付她还不如找个听话的女伴,顺便还能应酬个酒局或是晚宴。
温乔习惯了邵牧辰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复她消息。今日当着他的面说来,倒是说得稀松随便,不见抱怨之意,顺口提及而已。
邵牧辰微怔了下,笑得轻漫:真不用去?过了今天,你之后再打电话赖上邵家,我也不会管了。
真不用,你放心吧。温乔不想和他纠缠说这个话题,径直从他身侧绕过,自己迈步走在前面。要真想赖上你,我就在坠马那时躺在地上装死了。
明明是个凉薄冷漠的人,今天竟絮聒起来。
温乔直愣愣地往前走,但她是个没怎么有方向感的人,没来过这边的度假房间。到了前面的转弯处,不知道往哪边走了。
邵牧辰一直没有追上她的步伐,温乔只好驻足,转身等待邵牧辰撑伞跟过来。
两人之间隔着三四米的距离,邵牧辰见她停下脚步,知道她方向感不好,不知道朝哪边走。
他快迈了两步,给温乔指路:右手边。然后,在前面带路。
温乔看着两步外的邵牧辰,两个人貌似是商量好了,一前一后地走着路,绝对不并肩同行。
邵牧辰没有特意放慢步调,温乔也没有刻意小跑追上。
终归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或者说她还不如他身边的那些女伴。这个意识让温乔在丝丝寒冷的雨幕中,觉得思绪也浸染了淡凉的寒意。
一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当年在校园没遇见过邵牧辰就好了。
温乔不禁在心里轻骂自己,忘恩负义。
邵牧辰自然是不知道温乔的这些心理活动,走到马场的停车场,看见这边停着他们两个人的车子。
邵牧辰停下脚步,薄笑征求她的意见:开谁的车?
温乔看了看邵牧辰常开的迈巴赫,又细心地发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抓着车钥匙,明白过来。
你亲自开车送我回家?
开天辟地头一次,邵牧辰居然亲自开车送她回家。因此她这句话问的,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之前她不是没有硬缠着他,让他送自己回家的情况,他偶尔也会答应,但都是司机开车。何曾有劳邵总大驾,亲自开车送她回家的机会。
邵牧辰不答她的问话,而是漫不经心反问她:怎么?不愿意?
那必然不是。
温乔知晓自己为何今天格外乏累,另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那颗心被邵牧辰来回拉扯着,或晴或雨,亦冷亦暖。
开你的吧,你的更贵。温乔随便找了个理由,实则心里还是想坐邵牧辰的车。
说着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邵家的司机。
邵牧辰闻言轻笑,声音好听得似如江水汤汤,翻涌碰至溪石的清澈声响。
迈巴赫缓缓驶出如鸿马场,行驶在山间的柏油马路。
温乔眼眸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这样的场景使她产生,她是和邵牧辰出来约会的错觉。可错觉一旦产生,人就容易起贪恋。贪念予人以偏执和不甘,从而在深渊中愈陷愈深,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