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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问归觉得可笑:明明是个刺客,居然在离开暗影阁后的短短数日内成了家。敢让我派蒙羞,岂能让你过安生日子。
假若判断失误,江横天不是黑崖刀客,那又如何,区区一介平民,杀了便杀了,事后处理干净,谁也不会发觉。
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段沧海这个极好的诱饵,不怕钓不到大鱼。
仇问归胸有成竹:现在的情况,不出半个时辰,结果必出。
应梦怜为段沧海疗伤时顺道数了一遍人数:跟进医馆的泰峰派弟子只有三人,医馆的门是敞开的,能看见牵马看车的两人,宋全知在旁边数着泰峰派丢给他的碎银,吹一口气,拿在耳旁听响。他身后空旷,再没有其他弟子的踪影。
不出意外,全进了家里。
仇问归太自信了,自信就算真遇到黑崖刀客,十几名弟子围攻,足够将他拿下。
泰峰派狂妄久了,连教出的弟子都如此目中无人。
半个时辰后,天已经暗了,街上没有行人。应梦怜估算着时间,她将最后一截纱布剪断,出门招呼伫立在外的弟子:累不累,进来喝茶?
宋全知将算卦摊上的东西收好,屁颠屁颠跟上来:我有份吗?
应梦怜无情地将门合上,转身,柔声道,非凡,倒茶。
与此同时,医馆后方的宅院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不久前刚被胁迫的江月明正坐在板凳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眼前,最后一个尚能站直的泰峰派弟子被摁进葱盆。
那人想要挣扎起身,一只黑靴直踩在他后脑,力劲之大,连葱带脸将人摁进泥土。
上方低沉的声男声仿佛能将人带进无底深渊,幽幽瘆人,他说:邻居休息,不要吵闹。
第27章 展计谋◎见过刺客报官吗?◎
江月明终于从小凳上站起,看着满院狼藉,感慨万千:我怕你们在屋外蹲得腿麻,好心请你们进屋喝茶,你们又是怎样对我的?
无人回答。
回家后,江月明把江风清塞到屋里剥豆荚,好大一个圆盆放在桌上,江风清很听话,江月明说剥完才能出来,于是江风清垂着脑袋,一粒粒青豆从他稚嫩的指尖落下,它们骨碌碌滚到圆盆中,随时待命准备下锅水煮或清炒。
乌金则躺在简易的小窝上,舔着猫毛等晚饭。
江月明搬条小凳坐在院里等了又等,嗑着瓜子好不耐烦。
外面那些泰峰派弟子磨蹭,明明抬腿就能跨进院里,偏要在院墙外分散蹲守半天。他们异常谨慎,一定要等院里的动静全部消失之后才一个个往墙里翻。
翻进来一个,被打晕一个。
江横天提着刀,不待掉下来的泰峰派弟子惊呼出声,抬起刀背就将人拍晕,他拍晕两个,朗云何用扇子敲晕两个。
江横天不满现在的进展,说道:太慢了,不知医馆那边情况如何,江月明,你把他们叫进来,咱们一道解决。
好嘞。江月明走到院门口友善招手,累不累,进来喝茶。
几步之外的一名弟子冲上前拽住她的手腕,一下将她手臂扭在身后,威胁道:不许动。
哎呀。江月明被他晃得有些头晕,眨着眼冲不远处娇声呼唤:朗云何,他弄疼我了。
江月明回想方才的情景,抬起手臂,她的袖子滑落一截,雪白的手腕上露出一道红痕。
刚才是哪位仁兄拧我?江月明转了一圈,泰峰派的弟子服饰统一,都是黑袍挂腰牌,没有长相出挑的人物,江月明分辨不出来。
她随意踹了一脚晕死过去的弟子:是你?
没有回应,又踹一脚旁边的人,还是你?想拿本姑娘当人质?是不是想得太美?
药园边,朗云何将长靴从身下那人的后脑移开,说:这个。
是吗?江月明小跑过去,将那人翻过身来,打量片刻道,我怎么觉得不像。
江横天没工夫和他们玩认人的游戏:你们慢慢找,我得赶紧去医馆。
刚要出门,褚非凡拖着仇问归进来了。
褚非凡卡着对方粗壮的手臂,闷声低嚎:沉死了,他吃什么长大的。
他刚刚经历了无比凶险的一幕,泰峰派的弟子拳法了得,几人围攻他一个,拳拳都往面门招呼。
褚非凡一边抵挡一边惨叫:别打脸,别打脸。
若不是应梦怜救场及时,他面上可能已经挂了彩。
应梦怜出手就是七根银针,其中三根现在还扎在仇问归的脑门上。
仇问归头顶银香,身体所到之处,地砖上的灰土都被清理干净。
应梦怜对江横天说:医馆还有几个,趁没人,赶紧把他们抬进来。
江横天把刀丢在一旁:是,夫人。
拥挤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所有人都在沉思。
江月明扫了一圈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家藏的人太多了。
朗云何说:包括段沧海、冯城山,二十一个,确实多。
泰峰派的马车还停在外头,近二十人无缘无故在医馆附近消失了,这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