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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钦辞听出她在内涵自己,面不改色,甚至愈发理直气壮:有没有脑子,要紧吗?
    就连齐渡那种当面拔刀刺杀和骆思衡那种实名投毒的蠢货,不照样得了殿下青睐?
    现在臣学学他们,表现得蠢一些,能讨殿下欢心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全,但见青年精致硬朗的眉眼掀出一点违和哀怨,宁扶疏莫名脑补出顾钦辞弦外之音的质问。
    句句离不开齐骆两人,离不开她的宠爱。
    宁扶疏想不通原本正正经经的话题怎么就偏成了这样,她还没申斥顾钦辞无缘无故跑回金陵呢。这人倒好,倒打一耙的本领恁强,反先指责起她喜新厌旧来了。
    落在不明真相的旁人耳中,还以为她是什么负心女,骗了眼前这位高大威猛良家妇男的情,又欺了他的身子。
    现如今出门远行的郎君逢事折返,回到家中却发觉妻子背着他偷偷娇养美少年,捉奸在床。
    好巧不巧,宁扶疏此时正躺在床榻上。
    而顾钦辞衣袍沾着扑扑灰尘,透出奔波跋涉的疲惫,目色戚戚站在榻前。
    这画面,还真挺像
    宁扶疏被这离谱到九霄云外的设想吓了一跳。
    像什么像,她又没真的偷人,更做对不起顾钦辞的勾当。
    等等,好像还是不太对。
    她为什么要因为没有对不起顾钦辞而庆幸?且不说她跟齐渡和骆思衡之间实乃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就算当真有鱼水之欢又如何,她好像没有非得对顾钦辞负责的义务吧?
    适才还嘲讽顾钦辞没脑子,而今才发觉,好似每每在这人面前,她的脑子也总会犯些糊涂。
    宁扶疏徐徐冷静下来,身体向后一躺倚靠床头,摆出送客姿态:侯爷如果没有能够解释你擅返金陵的合适理由,也说不出好听的话哄人开怀,便退下吧,回偏院好好待着去。
    她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省得被哪路眼线瞧见,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便不再看顾钦辞,把杵在那儿的人当作空气不存在,眼神示意琅云该干嘛干嘛。
    小姑娘伺候她久了,主仆二人颇有默契,旋即心领神会端着银朱红色漆盘蹲至榻前:殿下,先将药喝了罢。一会儿凉了,药效便该差了。
    宁扶疏淡淡应声,摊开掌心。
    琅云立马拿起随汤药一同送来的鎏金小罐,打开形似珍珠蚌壳的盖子,里头半边装满切成均匀正方形的饴糖,另半边则是金黄剔透的刺梨果脯。她执帕子先捻起一块饴糖,放进长公主殿下手中。
    这第一块糖,目的在于尝个甜味儿。
    滋滋铺在舌面,免得一会儿药汁苦涩刺激太过。
    紧接着琅云又递上第二块糖,这颗却是不嚼的,只用来含在舌尖。当温热胜过体温的汤药将它淹没,便自然而然地融化,苦与甜瞬间交融混合,顺着喉咙吞咽而下,滋润肺腑。
    宁扶疏每口只喝一小点,嘴里的饴糖没了就再加。
    顾钦辞被她轰了依旧脸皮极厚地不肯走,在旁静静看着。他从不知道养尊处优的贵人喝药,竟这般繁复讲究。
    但向来最厌繁琐的他并不觉得矫情,反而凝视着宁扶疏纤长脖颈一次次细小幅度的吞咽,品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赏心悦目。好像尊贵长公主服药,就该这般模板。
    继而想起其实自己也曾喂她喝药过,却是动作粗鲁直接。
    殿下,让臣喂您吧。他暂时没办法解释返回金陵的原因,只能说好听的话哄人。
    不必。宁扶疏头也不抬,拒绝地干脆。
    殿下怕苦,不如把药方给臣。顾钦辞又道,恰巧授臣课业的先生略晓医术,臣曾经跟他学过些皮毛。虽比不得御医术精岐黄,但制作药丸的基础活计,还是能做的,能帮殿下省去服药之苦。
    不必。宁扶疏还处在气头上,不是很想看见他,面无表情将话强调第二遍,本宫身边手脚伶俐会做事的奴才一抓一大把,不缺你一个。
    顾钦辞最接受不了的,便是她的拒绝,冷俊颜面浮现出淡淡隐忍痛苦之色:殿下至少把患了什么病症告诉臣
    本宫没病。宁扶疏打断他,又吃了一块饴糖,这药也不过是寻常调养身子的药而已,不劳你操心。
    她这样说的本意,是想让顾钦辞赶紧回去,别再站自己面前既挡光又碍眼。孰料,脑回路素来与常人有所出入的顾侯爷,没将话的开头听入耳,也没把话的结尾放心上,偏偏琢磨起了中间调养身子四个字。
    既然不曾生病,为何要调养身体。
    在边关大老爷们儿的观念里,伤病缠身才需要喝药,而天天泡在罐子里的都是风一吹就会摔倒的瘦弱病秧子。否则,是药三分毒,谁没事给自己找毒吃。
    除非有一种情况例外。
    顾钦辞望着宁扶疏的目光微滞,他想起自己翻墙潜入府邸时,恰巧撞见琅云向府医询问长公主的玉体情况。
    君子坦荡、光明磊落,不该行偷听墙角之卑鄙事,于是他大喇喇挪移两步走到下风口。
    任由秋风送声来,光明正大地听。
    府医说:嗜睡实乃正常现象。
    殿下喝的是顾钦辞顿了顿,后头三个字说的格外艰难,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