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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原来也见过类似的症状,因刺激太大,为躲避现实,而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两面时而交换,疯疯癫癫,有如癔症
朕只想知道能不能治好。李鸷沉声将他打断。
太医深思片刻,道:据微臣所知,此病在皇宫也出现过,应当是先祖皇帝迁都丰京时有过记载,只是年代久远,需待臣回去仔细查阅太医院志。
李鸷深吸一口气:此病可会影响身体?
任何病久了,都是会要人命的,好在此病目前只是让人的认知有些障碍,跟一些急症不一样只要别让娘娘受太大的刺激,日常起居不成问题。
李鸷沉默半晌,摆摆手,让他下去。
对了,此事不要声张出去,如果让朕听到任何一点风声
微臣明白!刘太医赶紧躬身应是。
待刘太医退下后,李鸷疲惫地按了按眉角。
殷篱如今醒是醒了,却又跟他想象中不一样,方才看他的眼神,那般大胆,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和害怕,还有那巴掌,也是说落下就落下,犹豫一下都没有。
正想着,就听里面啪嚓一声巨响。
李鸷心神一动,转身往里走,刚到里面,抬眼看到阿蛮和梅意扶着殷篱,而殷篱把殿里所有能映出人面的东西全都打碎了遍。
阿姐!
娘娘!
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通通都给我拿走!
她突然像个没有理智蛮横无礼的孩子,阿蛮和梅意两个人都很难拉住她,李鸷见她双脚就快踩上碎片,大步跨过来,拦腰将她抱起。
去,把紫宸殿所有的镜子都撤下去。
阿蛮只顾得心惊,梅意赶紧拉了拉她,应了声是,与她急急退下。
殷篱几番挣扎后也有些脱力,靠在李鸷怀里没了声儿,眉眼低垂着,眉心轻轻纵起,好似承受着难言的痛苦,李鸷心疼,将她抱到床上,不一会儿,梅意带着宫人,将地上狼藉收拾干净,又将寝殿里所有能映出人形的东西都带了下去,甚至连擦得锃亮的双耳莲花玉锦瓶都一并搬走了。
等人都退下,终于安静些,殷篱已经沉沉睡去,靠在李鸷身上不吵不闹,苍白的脸隐隐带着不安。
她睡着时不见方才的凌厉,更像无依无靠的浮萍,在李鸷的眼中,她全身的生机都像是有形一般如流质在一点点溜走,任凭他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
但他不会放手的。
李鸷侧躺在外面,给殷篱盖好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只要还在掌心之上,就什么都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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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李鸷睁眼便看到殷篱坐在他身边,也许是他太过警觉,苏醒的时间太快,所以没有错过那双水润的眼眸里浸透的冷意,让人背后生寒的目光。
他也坐了起来。
昨夜从鱼晚晴那里过来,就是为了承我两耳光?殷篱不无讥讽地看着他,仿佛方才眼中的杀意只是错觉。
李鸷下床穿好衣裳,并未唤人进来服侍,穿戴整齐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殷篱:你若是喜欢,可以随你。
殷篱颇为好奇:你竟不生气?
不生气。
殷篱本是抱膝坐着,闻言放下双腿,身体前倾,那我若是伤你,杀你,你也不气?
她一脸天真烂漫,说的话却阴狠歹毒,李鸷盘扣的手一顿,全身的气息仿佛都变了,对殷篱道:你可以试试。
话毕,床上的人忽然扑了过来,手中寒光一闪,到李鸷跟前时,被他单手握住手腕,他连躲都没躲,只是垂下眼眸,偏头去看殷篱的手。
只见她指间滴着血,手中紧紧攥着一枚碎掉的镜片。
李鸷一用力,殷篱张开手心,碎片掉了下去,他蹙眉看向殷篱,殷篱只是吐舌笑了笑:看来不行。
她像是察觉不到痛似的,眼里也没有刺伤失败后的失望,仿佛真是跟他开了个小玩笑,昨夜太医也说过,得了此病的人会有伤人倾向,眼中并无善恶之分。
如果是以前的殷篱,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即便做了,也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李鸷叹了口气,唤人把刘太医又召了过来,包扎伤口时,殷篱怡然自得地晃着脚,饶有兴趣地抬头看向李鸷:昨夜你来找我,鱼晚晴会不会生气?
咳咳!刘太医本来正认真处理伤口,一听见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其他宫人也将头低了下去。
李鸷叱道:闭嘴。
呀,心虚了。
殷篱像个天不怕地不怕,只会胡闹的孩子,李鸷拿她毫无任何办法,伤口包扎好,宫人都退下后,李鸷轻轻执着殷篱的手坐在床边,对她道:如果你不喜欢,朕以后不去钟粹宫。
心里轻叹一口气,罢了,依她一次又何妨。
谁知对面却传来一声冷嗤。
你这样施舍的语气,是在跟谁说呢?殷篱一手打开李鸷的手,眼中的笑渐渐隐去,却仍带着一丝兴味,去不去钟粹宫,与我有何关系,我只是嫌你碰过别人的手再来碰我很脏,很脏,你知道吗?我已经忍着恶心,够给你面子了,一而再再而三,以为我还跟她一样,会忍气吞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