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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钰看看场上战况,回道:等一等,等结束了也来得及,我看看哪个队赢。
她说着就认真看马球赛去了,聂蓉也看着场上策马击球的男子,目光却只是虚虚落着,更像在发呆,不一会儿,她就忍不住瞟向了那高台之上,正好看见那小姑娘倾身和他说着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掩嘴笑,一副天真烂漫模样。
他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吗,好像自天边来,笑靥如花,不惹尘埃,犹如花间仙灵一样,她怅然地想。
没一会儿,男子马球赛结束,聂蓉和宋明钰一起去换了衣服,到马球场上骑上马。
她们这一队腰上扎黄丝带,对面一队腰上扎红丝带,两相对峙,脸上都是不友好的神态。
宋明钰在聂蓉耳边道:看李含玉那样了么,上次我笑她圆墩儿,她要气疯了,这回肯定要找补呢,一定不能让她赢了。
聂蓉轻笑:你呀,明知道她不爱听别人说她胖,还这样笑她,难怪她今天一副要撕了我们的样子。
谁让她先笑我,总之今天我是一定要赢的。宋明钰说。
聂蓉答应她:好,我知道了,全力以赴。
李含玉是瑞王的女儿,宋明钰是张扬不羁,她是霸道嚣张,两人都是贵女,两人都善打马球,两人名字都里有玉,年龄又相仿,所以一直就不对付,平时还好,也就是斗个嘴,到了马球场上,就一定要做对家,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谁也不愿落了下风。
虽然聂蓉无所谓胜负,但她知道宋明钰十分在意,自己不想拖她后腿。
她握着缰绳,稳稳坐在马背上,告诉自己不能受台上那人影响。
一声锣响,女子马球赛开始了,十多名女子挥动球杖策马奔袭,娇如彩蝶,快似飞燕,让全场人都振奋起来。
看台上柳木樨兴奋道:好厉害,我也想学!
严辞没理她,只是静静看着场上某个身影,目光紧追之时,手不经意就轻轻攥起来,却觉心口微疼,不由深深吸气平复心绪,又从身上拿出了手帕,怕自己会吐出血来。
柳木樨见他没出声,又说:你听见了没?我也想学,你家有马吧。
严辞打发她道:去和小陶说,让他安排。
说完他就继续看着场上,姿势一动未动,脸上也一派平静,只有一双眸子里透出锐利的光芒来。
柳木樨正要找身旁小陶说学马球的事,一会儿仔细看了场上某个人一眼,又朝严辞道: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你认识吗?我在宴会厅见过她,长得可好看了,而且我正好听见别人在给她说亲,真好玩,七弯八绕的,我一开始还没听出来。
严辞愣了一会儿才看向她:说亲?
柳木樨点头:对呀,是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好像是想给她外甥说。
严辞又看向场上,沉默无言。
这时柳木樨奇怪道:你不是说你们这边头发披着的是没出嫁的,叫姑娘,梳起来的是嫁了人的,叫夫人吗?我怎么看她是把头发梳起来的,可别人还给她说亲呢?
严辞又不说话了,柳木樨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说的那个女人看,心想一定是也发现她长得好看,看呆了,便白他一眼,转而问小陶:为什么?
小陶轻咳一声,看一眼场上美艳无双的前主子,回道:有些情况,比如嫁过人什么的,也会把头发梳起来。
啊,我明白了,她丈夫是死了吗?没想到长得好看,命却这么不好。柳木樨叹息。
小陶瞥严辞一眼,小心指正她:也有可能,是被休什么的。
你傻呀!柳木樨不屑道:她肯定是男人死了啊,长这么好看怎么会被休?这都想不明白。
小陶欲言又止,最后选择闭嘴。
他是谁,他又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还是不要多话了,哪像这柳姑娘,手上捏着侯爷的命,当然可以想说啥说啥,说啥都不怕。
就在这时,场上突然发生意外,某个女子的马发狂,在场上横冲直撞,最后三四匹马都撞在了一起,只听一阵尖叫,竟是有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眼见一身红衣的聂蓉也从马背上消失,严辞心中一紧,倏地站起身来,几乎就要冲下台去。
但很快那身红衣又站了起来,只是她扶着的一名白衣女子似乎伤了脚,走不了,那是宋明钰。
场上宋明钰怒声道:李含玉,你使诈!
另一队李含玉乘在马上道:你别血口喷人,又不是我的马,这么多人看着,我使什么诈了!
宋明钰还要再争辩,聂蓉劝她:算了,伤要紧,赶紧去看看脚。
这时已经有国公府的下人跑上场来扶她,宋明钰咬着牙朝李含玉不服气道:打不过就使阴招,恶不恶心!
李含玉也还嘴道:骑术不行就赖别人使阴招,你才恶心!
国公府夫人赶过来,让人大致检查了宋明钰的脚,发现没大碍,只是脱了臼,便吩咐道:送姑娘去休息,马球赛继续。
宋明钰的伤不重,所以这事最好当小事让它过去,要不然又坏了今天的喜事,又引人议论。
宋明钰还想上场,国公夫人却死活也不会同意了,她无奈,只好亲自选了人补上,然后朝聂蓉道:一定给我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