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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蓉没回青梅的话,却说道:走,我们去宴厅那边吧,我也想去听听琵琶了。
在宴厅内待了没一会儿,姜月过来,轻声和她说等两个时辰男方就要来迎亲了,孟锦绣让她来找聂蓉,去闺房坐一坐。
聂蓉和她一起过去,到了孟锦绣闺房。
里面有四五个女子陪着,孟绵绣一身明艳照人的红嫁衣坐在床头,见了她,连忙说道:蓉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这些日子确实出了不少事,她离开马球场那天是那样的情形,后来就是各种流言蜚语和谣言,再之后又碰到严辞抓人,似乎她还能好好参加这婚礼都是难得。
聂蓉刚刚因为琢磨透了李家的事,心情格外好,此时也满面春风,和孟锦绣说道:当然好,上次听说你许配人家,没想到婚期竟这么近。说完又问她:你那夫君,上次把那只梳子送给你了吧?
听她直接用了夫君这称呼,孟锦绣又羞得满面通红,难为情道:还没进门呢!
其他姑娘一同笑起来,急什么,这不就是下午的事了吗?
随后孟锦绣将那只梳子拿给她看,嘟着唇道:其实彩头里另有一只雕花球杖,比这个梳子贵重得多,他却选了这个,真是气人!
聂蓉笑道:你见过有人用球杖做订情信物吗?那当然是梳子合适。
孟锦绣又是一番娇羞窘迫,然后说道:冀州那里凉快,肯定会有很多马球赛的,要不然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打马球吧?
聂蓉诧异道:冀州?
孟锦绣立刻道:就是冀州行宫啊,皇上不是过几天就去避暑么?严侯肯定是要去的吧?
聂蓉这时想了起来,每天盛夏,皇上会去冀州行宫避暑,官员也会随同,宫中妃嫔去一部分,某些官员的夫人也能陪同。往年她爹也去,但娘却是不能去的,可像严辞这样的身份,她自然能陪同,只是她连这事都不知道。
为免尴尬,她只好笑着说:我不去,母亲到夏季便吃不下饭,只能吃些我做的糕点,我就在家中照顾母亲。
孟锦绣叹了声气,嘀咕道:这种事交给下人就是了,亏得姐姐,还亲手做。说完有些不悦道:其实我娘说我刚成亲,最好不过去,就在家侍奉公婆,我才不要呢,行宫我还没去过,我就要去!
说不定你公婆还巴不得你去呢,等回来时肚子都大了,好开枝散叶!旁边有个年轻妇人说,让孟锦绣急得要下地打人,房中一片哄笑。
聂蓉也笑,但心里却压了一重心事。
她自然也想去那个冀州行宫,没去过,更何况有人邀她一起玩,想起来就比侯府开心,可严辞竟没和她提过。
这就是没准备她跟过去吧为什么?
第50章
回程马车上, 她看着严辞,犹豫很久后问他:听别人说,下旬皇上就要去冀州行宫避暑, 侯爷也会去?
严辞喝了几杯酒,但远不到喝多的地步,听她这样问, 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准备在这问题上多作解释。
她又想, 或许带家眷的终究是少数?长公主不还让孟锦绣别去吗,是孟锦绣自己要去的。
可她说不出自己非要去的话。
那这次过去,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问。
严辞回答:两个多月到三个月吧,中秋之前应会回京。
聂蓉沉默一会儿,为显得自己没想过这事, 便赶紧说道:不知都要带些什么?回去我给侯爷收拾东西。
用不着,让小陶他们去忙就行了。严辞说, 倒是温声道:在家中待得无趣也可以回娘家看看,母亲那里应该不会为难你了。
聂蓉点点头, 心下确定他是真没准备带自己过去。
回府还早,她闲得没事,又有些烦闷,就将之前塞进箱子的两本诗集拿了出来, 开始写字。
严辞竟也像闲得没事似的, 也没去书房,就在旁边看,看了一会儿, 问她:你给我绣的香囊呢?
聂蓉一边写着字, 一边回他:还在绣, 侯爷不是不等着要么?
确实不等着要。严辞回答。隔了一会儿却又问:去行宫之前也不能绣好?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回道:大概能吧,但今天有些晚了,看不清,明天有空再继续绣。
严辞看向她写字的笔,沉默半晌,说道:你这字练了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就算了吧,又不考科举。
聂蓉心中恼恨地看向他,却见他一脸正色地看着她的字,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评价。
可弟弟长博明明说她写得好的,他这人怎么这样!
她气鼓鼓地嘟了唇,没去管他,继续写。可因为心不静,倒真是越写越丑,他还在旁边盯着看,一副你看,我就说你没长进的样子,让她越写越急,越写越烦,最后不得不停了笔。
严辞不看了,悠闲地靠到椅背上。
她也不想绣香囊,去院子里看自己种的月季苗,浇浇水,松松土,太阳就落山了。
但不管怎么拖延,那只香囊还是绣好了,布料是一块素雅的黛色缎子,鹤、云纹用黑白线绣成,圆日用的金线,细工慢活做出来的,绣得精巧,古朴中带着华丽,她自己看了也非常喜欢,又在里面装了好几种香料,在他出发前将香囊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