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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爱情不分年龄,皇帝大哥还比吕芷泉大了十八岁近二十岁呢,按理说这一对也不该被她歧视,可看着柳元茵娇柔的站在聂佩远身侧的样子,她是真控制不住内心的恶寒。
    再细看这聂佩远,一身绫罗,长得也算高大周正,颇有几分儒商的气质,但两鬓染着白,眉眼笑开时眼角的皱纹就似分叉的扫帚,特别是一口黄牙,硬生生让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她忍不住在心里调侃。也不知道柳景武见没见过这位女婿,要是见了面,不知道他在面对这位看起来比他还老的女婿时会作何反应……
    聂佩远躬身卑膝的为他们引路,“四位贵人,寒地鄙陋,草民未来得及让人拾整,蒙几位贵人不嫌弃,快请里面歇着吧。”
    萧玉航点点头,转身冲燕巳渊引道,“小舅舅,咱们先进去吧。”
    燕巳渊提脚走在最前面。
    他冷酷的俊脸及一身砭人肌骨的气息,跟阳光和煦的萧玉航比起来,两人简直就是一阴一阳的代表。
    他们走在最前面,柳轻絮和楚中菱则是并排走在他们身后。
    姐妹俩本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从发饰到鞋子也是一模一样,甚至连举止神色都相差无二,看得人真是惊咋不已。
    聂佩远望着她们背影,皱了皱眉,然后压着嗓子问柳元茵,“新芽,你可分得清公主殿下和瑧王妃?”
    瑧王妃乃大湘公主一事早就不是秘密了,但能同时见到她们这对孪生姐妹的人并不多。眼下,这对孪生姐妹一同出现不说,还是如此装束,他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柳元茵柔声道,“老爷,您别介意,她们姐妹俩自幼分别,好不容易团聚,为了弥补幼时的遗憾,她们时常这样打扮,就图一个好玩,有时候我都难以分清楚谁是公主是谁瑧王妃。”
    聂佩远面露惊奇,“那瑧王和小侯爷可分辨得出?”
    柳元茵娇羞的嗔了他一眼,“老爷,如果换做是你,你觉得有分辨清楚的必要?”
    聂佩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眼中露出一股暧昧,“我懂了……”
    柳元茵促他,“老爷,我们也快进去吧,别怠慢了他们。”
    ……
    聂家庄园坐地千亩,一眼望不到头的良田,庄子里雇佣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瞧得柳轻絮都心生艳羡。
    这可真是富得流油的大地主啊!
    也难怪柳元茵那么爽快的与她交易,如此庞大的家产都落她手里,还不得美死她!
    聂家大宅落座在庄园西边,门旁两尊石狮子威武雄壮,高墙连绵,红漆黑瓦,虽不像皇宫那般雕龙刻凤金碧辉煌,但气派头却不输城中那些高门府邸。
    “小舅娘,你就别眼红了,你要喜欢,可以让小舅舅在封地上给你修十座八座的大宅,让你每日换着住!”见她四处张望,满眼都是惊叹和羡慕,萧玉航忍不住调侃她。
    柳轻絮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府邸再豪华,可哪有这样的光色?这里虽靠乡野,但空气清晰,一出门就是风景,远离喧闹,住着真是别样的舒坦。”
    楚中菱附和道,“就是,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极为别致,好些花我都没见过呢!”说完,她拉着柳轻絮朝不远处的花坛跑去,在一株盛开的花面前蹲下,“妍儿,你看这花,白得剔透,像水捏出来似的。”
    这次他们出来,没带多余的人,就只带了江九和月香。见柳轻絮被柳元茵拉走,他们小夫妻对视一眼后,默契的跟了过去。
    柳轻絮扫视着花坛里的花草。
    其实不止这一株花让她叫不出名字来,别的花她都没见过。但楚中菱看中的这株花最是独特,盛开的花瓣如同透明的果冻,晶莹剔透中还带着脂感,这时代没有果冻,所以楚中菱才说像水捏出来的。
    楚中菱随即朝柳元茵招手。
    柳元茵毕恭毕敬的过去,“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这是什么花?”
    “这是……”柳元茵为难的朝聂佩远看去。
    聂佩远笑呵呵的走到她们身侧,躬着身说道,“公主殿下,这园里的花都是禹伯种的,禹伯是种花的能手,但草民也叫不出这些花名。”
    楚中菱不解的望着他,“这不是你家吗?你怎么会叫不出名字呢?”
    聂佩远为难的笑了笑,随即对一名下人吩咐道,“去把禹伯叫来。”
    没多久,一名驼背老人被带来。
    下人对驼背老人比了比手势。
    驼背老人赶紧朝柳轻絮和楚中菱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呜呜啊啊’的叫着。
    姐妹俩这才发现他是个哑巴。
    聂佩远很是歉意的向她们说道,“让公主殿下和瑧王妃见笑了。禹伯自幼就又聋又哑,平日里没人同他来往,他就喜欢捣鼓些花花草草。我们庄子里的花草都是他弄出来的,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识字,所以好些花草都没名字。”
    “原来是这样。”楚中菱看禹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佩服,“他又聋又哑,没想到却是种花的能手,比我们大湘国宫中的花匠还厉害!”
    “多谢公主殿下称赞。”聂佩远拱手替禹伯谢道。
    随后下人又给禹伯比了比手势,禹伯给她们姐妹磕过头后就又随下人离开了。
    柳轻絮假装认真听他们谈话,但眸光却暗戳戳观察着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