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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中菱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受不了罚,遂赶紧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放心吧,我睡了许久,这会儿精神头好着呢。”
    萧玉航忍不住将她抱住。她自己都吃不了苦还担心他,这叫他怎么不感动?
    楚中菱也回抱着他,还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找机会去准备两双护膝,咱们偷偷套在膝盖上,就算再跪上一天一夜也不用怕的。”
    别看她说的是悄悄话,可一字不落的都传入了平阳公主耳朵里。
    瞧着他俩,就像瞧着一对苦命鸳鸯似的,她精致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心里暗自发问: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启禀公主,瑧王妃求见。”突然一侍女匆匆来报。
    萧玉航和楚中菱赶紧分开,同时朝门外望去。
    平阳公主抬头望去,就见一女子朝正堂而来。
    虽然女子大腹便便,可脚步却比常人还快,那一脸的着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般。
    “柳氏轻絮拜见皇姐。”柳轻絮进门,瞧着站在萧玉航和楚中菱身前的女子,也来不及多打量,先行了礼,接着主动解释道,“听说皇姐回京了,轻絮很是欢喜,迫不及待的就想来见一见皇姐,没有事先知会,鲁莽之处还请皇姐见谅。”
    平阳公主嘴角又是一扯。
    欢喜?
    她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瞧这弟妹的神色,比救火还急的样子,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做点别的事?
    “咳!”她清了清嗓子,微微抬起下巴,“瑧王妃免礼。”
    “小舅娘,你怎么来了?”对她的到来,萧玉航很是意外。毕竟她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他那位皇舅舅可是对小舅娘下了禁足令的,她如此跑出来,这不是‘抗旨’嘛!
    上次去齐峰城的事是特例,她偷着去城外也没人知道。可这青天白日的明着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楚中菱望了望柳轻絮身后,惊讶道,“瑧王没来?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柳轻絮瞧着他俩憔悴的气色,黑眼圈都出来了,眸光暗暗沉了沉,再抬起头时,她笑着对平阳公主道,“皇姐,你们回京怎不提早通知我们呢,我们也好早些去接你们。要不是王爷说你们到京了,絮儿还一直傻盼着呢。没能出城迎接你们,絮儿心中有愧,今日特在府里备了一些酒菜为皇姐和侯爷接风,不知皇姐和侯爷是否赏脸?”
    她看萧玉航和楚中菱时眼中流露出来的紧张和心疼,平阳公主全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再听她邀请的话,再瞅瞅她臃肿的肚子,心里笑得不行。
    看来他儿子还真是遇到了位好舅娘!
    “瑧王妃有心了,只是舟车劳累,本宫实在疲乏,还是过几日再去瑧王府吧。”她纤纤玉指压了压太阳穴,一副不堪受累的模样。
    可只要眼睛问题的但凡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肤色,都知道她是装的。
    柳轻絮皱了皱眉。
    她本想借邀请之名,让萧玉航和楚中菱有机会脱身,谁知这平阳公主居然一点也不‘上道’,这到底是亲娘还是后娘?
    “皇姐,小侯爷他们这是犯了何错啊?”她挤出笑,干脆直接问。
    “你问他们呀。”平阳公主睇了儿子一眼。兔崽子,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免罚,在她这个亲娘面前,谁敢替他出头?
    接触到自家娘亲警告的眼神,萧玉航心里都是抽搐的,只能笑着对柳轻絮道,“小舅娘,我们就是跪着玩,不碍事的。”
    柳轻絮嗔了他一眼,故意把嗓门拔高了一些,像训话似的,“你们还能像样些吗,什么不好玩,要玩跪?别忘了,你上次受那么重的伤,差点都成废人了,现在不知道爱惜身子,要是落下病根有你好受的!”
    与其她是在训话,不如说她是故意在提醒平阳公主。
    她儿子身体受过重伤,还没好利索!
    果不其然,平阳公主听完,脸色立马不对了,蹲到儿子身前,拉起他的手臂着急的检查起来,仅是用眼睛看肯定不行,她二话不说就开始扯儿子衣襟,恨不得立马把儿子扒光……
    “娘!”萧玉航窘得满脸绯红,赶紧把衣襟死死扯住。
    “兔崽子,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为何受伤?捂着做何,还不快让我看看!你是想急死我啊!”平阳公主红着眼眶怒骂。
    “我……”
    “皇姐,小侯爷受伤的地方在腿上。”柳轻絮主动替萧玉航说道。
    “啊?”平阳公主愣了愣,随即就要去扒萧玉航裤子,“快让娘看看!”
    萧玉航猛地从地上蹦起,一手抓着衣襟,一手捂着裤头,就差往房梁上蹦了。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好歹他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
    瞧着平阳公主的动作,楚中菱也忍不住从地上起身,把萧玉航挡在自己身后,不满的道,“娘,玉航是我夫君,他身子只能我看!”
    看着小两口一个窘一个怒的样子,平阳公主似乎才发现自己担心过头了,遂‘嘿嘿’笑了一声。
    柳轻絮都看直眼了。
    这平阳公主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哪有这样扒儿子裤子的?还是当着准儿媳的面……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欣慰的,看着平阳公主着急的样子,显然还是心疼儿子的,并非像她想的那般是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