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孩柔顺的模样顺利地取悦了内心存着暴戾念头的江舒玉。
    不知道江舒玉这神经病和原妈妈说了什么。
    原妈妈居然十分赞同江舒玉留下来一起过年。
    江舒玉留下来的这几天，齐璨几乎生不如死。
    没一个晚上睡得到安稳觉，却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在返校的前几天，江舒玉突然跟原妈妈说返校时间提前了，要和齐璨先回学校了。
    原妈妈笑眯眯地送二人上火车，还叮嘱齐璨要好好听江舒玉的话。
    齐璨默不作声。
    让齐璨没想到的是，到了首都，江舒玉带着她坐上了去往了N国的专机。
    齐璨靠在机窗上，看着窗外茫茫的天色，若有所思。
    N国什么最有名，精神病中后期疗养全世界顶尖水平。
    江舒玉带自己去那，无疑是去看他的精神病母亲。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黑化值已经降低到足以面对惨烈过去的程度。
    “七四，我还有几次查询黑化值的机会。”
    “系统客服为您服务，您还有三次查询机会。”
    平平的语调让齐璨想起来，七四似乎自哪次任务完成后就只负责任务后指导了。
    “使用一次。”
    “叮，男主攻目前黑化值50.任务者查询权限还剩两次，请谨慎使用。”
    齐璨看向身旁睡着的江舒玉。
    鸦青色的长睫投下阴影，面部线条很柔和，长相秀气精致，也难怪扮成女生也不会有违和感。
    一只指甲修得干净整洁的手突然出现在齐璨脑后，江舒玉将她的头按向自己。
    江舒玉的体温一向偏低，所以嘴唇也很凉的温度。
    很好的体现了这个人冷心冷肺的特点。
    齐璨闭上了眼，眼睫轻颤，不敢去看他那双媚气横生的眸子。
    到了第二天，飞机才安全抵达N国。
    下了飞机，接江舒玉的车就来了。
    齐璨一直都很乖巧，任由江舒玉牵着上了车。
    “江舒玉，这是要去哪里？”齐璨看向窗外并不熟悉的街道，异国风情，路标牌子上都是不认识的外文字母。
    “送你去精神病院啊？”江舒玉娇俏一笑。
    齐璨“......”
    她这是在跟盲人聊天-都是瞎话。
    江舒玉嘴角漾出月牙的弧度，眼睛是深潭宁静“跟你开玩笑的，陪我去看我母亲，好不好？”
    尾音上扬，似钩子一般勾得人心尖一颤。
    “好。”
    齐璨低下头，看到了江舒玉不自觉抓紧自己的那只手。
    大概是紧张的吧。
    车速很快，不过两个小时就抵达了肯达神经恢复医院。
    眼前都是清一色的铺着灰白色瓷砖的高大建筑物，被黑色的铜质护栏围住了，护栏也很高，大门像巨兽的血盆大口张着，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齐璨强忍下心中的不适，由着江舒玉拉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步伐走了进去。
    这精神病院格外的安静。
    齐璨有点奇怪，这精神病人情绪十分的不稳定，不是应该特别吵吗？
    接引他们的护士解释道“医院的病房都是隔音优良的材质建的，而且现在是病人们的休息时间，打了镇定剂，大部分都睡着了。”
    解释的语气十分的稀疏平常，却让人感到很是不舒服。
    最后他们被带着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前，门是特制的银色金属门，只开了一个小窗口，就连窗口的玻璃都是加厚的。
    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年纪在四十上下，五官和齐璨他们国家的人差不多，应该是一个国家的人。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江少爷，夫人近年的情况有所好转，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您进去看看吧。”
    江舒玉颔首“好，您先去忙。”
    临走之前，医生想到了什么，顿住了步子“江少爷，夫人很想你。”
    江舒玉默然半晌，让人看不清神情“知道了。”
    医生走了之后，江舒玉站在门前站了许久。
    约莫是近乡情怯，很想见，可就要见到了反而不敢见。
    江舒玉突然蹲下身，手搂着齐璨的腰，脸轻轻地贴着齐璨的腹部。
    力度很紧，却不会勒得人不舒服。
    “陪我进去。”江舒玉的话有些撒娇的意味，不同于平日里强硬的态度。
    齐璨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抓着他黑亮的头发，细声答应了。
    门被江舒玉打开了。
    入目是干净整洁的病房。
    床上坐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正呆呆地看着装了护栏的窗外的天空。
    听到开门声，动作机械地转过头来。
    齐璨也得以看清了这个女子的脸。
    很漂亮，眉眼间看得出江舒玉五官的精致，与江舒玉侵略性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整体长相偏温婉柔和。
    “小玉？”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干净得就像孩子，眸子明亮“你来看我啦？”
    “嗯。”江舒玉走上去，拉住了女子的手，她的手腕很细弱。
    江舒玉看向齐璨“来，圆圆，过来。”
    齐璨也上前，轻轻地唤道“阿姨好。”
    女子的眼睛一亮“你长的好好看，可不可以做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