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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娘斜睇着他:我从凝萃阁出来,已然认命了,总提那些旧事做什么?
蒋天南看着眼前的女子,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比起家里索然无味的老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那些年轻美貌的小妾,也远远不如佟娘来得知情知趣。
他想,真他娘的邪了门,这些勾栏院中的小娘子,就连闹脾气,都带着三分俏。
其实,在蒋都督看来,只要跟了他,那就是他手中一件玩意。是捏扁了,还是揉圆了,还不是随他心意。至于佟娘从前那些情情爱爱的破烂事儿,蒋都督从未放在心上。
一个窑姐真情,估摸也抵不上一百两银子。佟娘是凝萃阁头牌,贵了些许,一千两也就足够了。这便是蒋天南给她赎身的价码,那凝萃阁的妈妈还推三阻四的说什么佟娘不卖,收了他的银子还不是千恩万谢。
顺王回京,你那老情人如今又落在我的手中了。他伸出一只大手,在佟娘面前虚虚的抓了一把,带着三分恶意,又有些得意洋洋。
你乖乖听话,我就让他在大牢中过的舒服些。说着一勾手指,过来,陪我睡会。
这还是大白天呢,佟娘扭过头去。对他,我已仁至义尽了;往后,只求个衣食无忧罢了。都督,您别总把他挂在嘴上,戳奴婢的心,有意思么?。
过来!蒋天南声音高了三分,佟娘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他身边。
蒋天南用力一拽,把她按在床上,扯开薄薄的衫子,戳心了?我摸摸。说着,大手在她心口高耸之处狠狠掐了一把。
佟娘忍着痛,咬牙没做声。蒋天南不乐意了。小贱人,你求求我,就像头一回,你一边求着我救云飞白,一边服伺我,你家都督就爱听那个声儿。
佟娘咬定牙关死活不开口,蒋天南的眼睛冒火,手就更重了。
小丫环铃铛端着茶走到门口,听着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动静,只好悄悄地又退了出去。
忙乎了一阵,天都黑了,蒋天南抽了身,开门喊丫头进来伺候沐浴更衣。等他收拾停当,出了房门,贴身的亲卫在园中等他。
都督,郑会长来了,在门房候着呢。
蒋天南一皱眉,他怎么跑这来了?
想了想也情有可原。这宅子本是人家郑秋鸣送的,到这来找他可要比去都督府方便多了。
让他进来吧。蒋天南去了客厅。
不一会,郑秋鸣拿着个信封,跟亲卫走进来,先行了礼,然后双手把信封递了上去。
这是蒋天南冷眼看着。
这是前几日,您夫人送来一颗异彩珍珠,说嫌弃彩光不好,不想要了。小人看过了,那是夫人眼光太高了,这样的珠子,在小店怎么也能卖二百两银子,若是做成钗环上的大珠,那就身价倍增了。
郑秋鸣做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可巧丁校尉的娘就想要买这么个珠子,小人占了个便宜,平兑给夫人二百两银子,把珠子转手给丁校尉的娘。
蒋天南哦了一声,拿起信封,抽出来一看,是六张一百两的银票。他问:六百两?不是二百两么?
郑秋鸣笑眯眯的。要不说巧了呢。刘副将的太太那日去小店,也看了这中了这珠子,喜欢的不得了,说要给自家女儿买一对去做珠花,以后就是压箱底的嫁妆。可惜了,小人手上那颗已经给丁校尉的娘,刘太太就想让小人再问问夫人,若是手头还有同样的珠子,恳请割爱,也让给她两颗。
蒋天南就笑了,现在开始,他真的有些欣赏郑秋鸣了。
那珠子他家里准备了一大盒子,没事的时候就给他的小孙子打弹珠玩。有事的时候,就送一颗去郑秋鸣店里。
这点小事,你去跟夫人说就行了。
郑秋鸣陪着笑,丁校尉的事,夫人知道。刘副将的事,小人怕夫人不肯应承,肯定要先请都督示下。
蒋天南往后一靠,刘副将也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前次去锁拿覃何衣,事情办的不漂亮,被我骂了几句,这两日我瞧他蔫头搭脑的。也罢,我回去让夫人再找两颗珠子给他,安安他的心。说着他把银票装回信封放在了桌上。
郑秋鸣满腹感慨,都督可真是宽宏大量的人。
这些年,郑秋鸣小心翼翼地奉承着袁文清,可渐渐他发现,袁家的官做得越大,袁文清的胆子反而越小了。
有几次,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看得他百爪挠心,袁文清却劝他,这天下何其大,赚钱的路子何其多,何必非要走那风口浪尖的路?
郑秋鸣心里越来越不满,敢情你袁家赚得够了,如今倒是来嫌他手伸得太长。是以,他决定要给自己另找一个靠山,澶州城能与袁家比肩的,那便是蒋都督。这段日子,他投其所好,小心应承,果然蒋天南很满意。
蒋天南夸道:郑会长办事越来越老道了。坐,咱俩聊几句。来人,看茶。
郑秋鸣心里一喜,忙谢了坐,屁股半边沾在椅子上,口中客气道:多亏都督肯栽培小人。
蒋天南端着茶杯想了会儿,慢悠悠道:郑会长,我听说你跟袁文清交情不错,澶州城好多大买卖,都是你们俩合股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