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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南不动声色的吩咐:去榴花胡同。
袁家今日拖家带口,全家出动来送别孟春。袁文清吩咐三爷袁文波。三弟,你将母亲和初夏送回府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袁文波应了声是,扶着母亲和妹妹上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母子三人一车回城。
初夏眼尖,看到了蒋天南对着袁文清使眼色,带了三分不满,三弟,大哥定是跟蒋都督见面去了。
袁文波笑道:二姐,你可真是耳聪目明,不过管他们去哪呢,我把你和母亲安安稳稳送回府就是了。
袁初夏一脸不悦之色,大哥同蒋都督交好,却又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对咱们说。覃竹和覃何衣的事还是蒋家二小姐告诉我的,我就不信大哥和大姐不知情,只是瞒着咱们罢了。我和母亲是内宅女眷,你整日在外面结交一群狐朋狗友,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怎么也一点消息都不得知?
初夏声音清脆,语速也快,一张小嘴得吧得吧,说的袁文波一脸不悦。
二姐,你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应酬交际,都是正经事,就算有什么消息,也是朝中大事,生意上的要紧事,你那些闺阁中的八卦,我一个男人家打听来做什么?
什么闺阁中的八卦,这是正经事,是咱们家里顶顶重要的大事。袁初夏厉声打断他。蒋姝说对,覃竹如今是个灾星,覃何衣眼瞧着就要问斩。我们家小心些,可别被她粘上了,也别被那覃何衣拖下水去。
方氏听见两人争执,出来息事宁人。
好了好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提她做什么?文波是做大事的人,哪有功工夫管这些事。
又见袁初夏嘟着嘴,笑道:不过,初夏说的也有道理,我从来就不喜欢覃竹那丫头,行事说话,歪门邪道的。也就是看着老太爷的面子罢了。如今孟春走了,她也就不会没事就往咱家跑了。
初夏听了不以为然,娘,你想的太简单了。当年娶大嫂时,大哥就不情不愿的。大嫂走了这么多年,大哥都未续弦,说不定心里还想着覃竹呢。原本,覃竹有覃何衣撑腰,自然对大哥也不太放在心上,如今她的靠山没了,没准又紧扒着大哥了。
这些话是当日蒋姝来赴宴时候说给她听的,袁初夏初时还觉得不以为然,这几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可不想跟个罪犯的妹妹做姑嫂。
方氏听了眼睛就有些发直,她还真未认真想过这件事。
袁孟春走了,如今西府后宅没有了管家人,她以为原文清于情于理都要来跟她商量一番。哪知袁文清似乎自有打算,全然没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不会真的是想把覃竹娶进门吧。
袁文波笑道:娘、二姐,放心,他们两是肯定不成了。
怎么不成?初夏哼了一声。
袁文波神神秘秘地一笑,你知道那三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找回来的么?蒋都督、魏知府查了再三都未有结果,怎么周大人一出马,覃何衣就把银子还回来了?
为什么?别说初夏好奇,就连方氏也好奇了起来。别卖关子了,快说。初夏催促道。
袁文波摇着手中的折扇,挑了挑眉。
你们是没见过周大人。二十来岁的正三品官,满大梁一只巴掌数得过来。他又是天子近臣,陛下亲表弟,又长得一副好皮囊,是京城中出了名的风流人物。
有那么好么?初夏一脸不以为然。
当然。这话是宴席上顺王亲口夸他的。袁文波笑道:何况他这般年纪还未婚娶,你们说,这样一个人,想要拿捏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初夏瞪大眼睛,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你是说周大人勾引了覃竹,覃何衣是听了他妹子的话,才把银子还回来?这不可能吧这可同袁初夏心目中的覃竹差得太远了。
袁文波嗤笑一声,怎么不可能?这几日长安镇传过来的风声,是覃竹亲自陪着周大人去的长安镇找银子,周大人去了,跟覃何衣谈了三言两语,他就心甘情愿地把银子送了回来。若不是指望他妹子能一步登天,攀龙附凤,他是痴了,还是傻了?
初夏奇怪道:那怎么周大人又没保着他,还把他下了大牢?
袁文波不屑,所以说女人家没什么见识,覃何衣也是个泥腿子,三句好话就被人哄骗了。我听说锁拿覃何衣时,覃竹就在场,渔帮的人要动手,还是覃竹出言相劝。渔帮的什么堂主,这些日子天天在海塘上骂周珩是白眼狼,还说要跟他不死不休。
袁初夏和方氏面面相觑,袁三爷见她俩还是不大信,急道:还怪我不与你们说,说了你们又不信,那日顺王在咱们府上游园,我亲眼看见覃竹跟周大人在花园里拉拉扯扯的私会,满澶州城的官员们都看着呢。覃竹抱着周大人的大腿哭个不停,周大人却让人把她撕捋开,分明就是个弃妇的样子。
方氏这才念了句阿弥陀佛,好歹也是在咱们家读了几年书的,怎么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又恨声道:这西府风声也把的太紧了,宴请顺王那日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没露出风声来,真是可恨。你若不说,为娘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