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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暗想,男的是真丑,女子却是极美,这一丑一美坐在那,实在是惹眼。覃竹倒不在意人家看她,对楼下道:喂,你说说今日来的这位大人物是谁,来澶州城做什么?
快嘴张不敢多看,对覃竹笑着作了个揖,这位小姐,各位客官,咱就说说今日的大人物。
覃竹喝了口茶水,抿了点绿豆糕,一手支着下巴听楼下的快嘴张说故事。
今日来的,可不是一位大人物,而是两位大人物,当头为首的便是当今陛下的亲二哥顺王。
有人惊道:竟然来了位王爷?难怪城门口彩棚外都是官兵,说是新上任知府大人和蒋都督在那儿等着呢。
您老也是消息灵通啊!快嘴张恭维道:这事还得说三个月前,咱们澶州东南的海塘决堤,陛下心里惦记着咱们,都说宫里面的娘娘都跟着省吃俭用,国库拨了三十万两银子给咱澶州修海塘。
那客人接口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三十万两银子在半路上丢了。
快嘴张叹了口气,可不是么,老百姓都知道这事了,不知哪个杀千刀的贼,在半路动手脚,押银子的官老爷还不知道,等进了城,开箱验收等着入库,才发现箱子里的银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石头。为这个朝廷把原来的知府高大人都给下狱了。
高大人也是冤啊,银子也不是进城才丢的。客人们唏嘘起来,澶州前任知府高澄是个不错的官,至今百姓们还记得海潮来时,高大人亲自登上坝头,指挥手下人扛着装满黄沙的麻布袋加高堤坝。
快嘴张也跟着咋舌叹气了一番,然后又把脸上的悲色一整,朗声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澶州望族东城袁家挑头捐了五万两银子,这头一起,满城的商号纷纷响应,才几日的功夫,三十万两修海塘的款子就凑齐了。皇上也安心了,宫里娘娘也不用省吃俭用了。
覃竹听他说的有趣,扑哧一笑:你连宫里的娘娘省吃俭用都知道?
快嘴张笑嘻嘻的道:我猜的,陛下圣明,娘娘贤德,咱们心里感激着呢。
客人们也笑了起来,有人道:不是说顺王么?陛下和娘娘又没来。
是啊,陛下心里记着澶州的好,这才派了顺王前来褒奖深明大义的袁家和澶州商号。所以各位瞧,那城门彩棚里,可不只有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和蒋都督,还有袁家的大爷和澶州商号的各位老板们。
袁家大爷也来了?那我等会儿可得去瞧瞧,我们村里唯一的私塾,还是袁家大爷捐银子修的,连同讲学的老秀才,都是袁家大爷花钱请的,村里老一辈都说,那是个活菩萨。有客人议论道。
快嘴张一拍大腿,可不是,袁家大爷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咱澶州城多亏有这样有情有义的名门望族。我刚说来的是两位大人物,这第二位就是袁家人。
有人接口道:难不成是镇南侯衣锦还乡?
那倒不是,侯爷忙着军务呢。京城里陛下离不开他呀。快嘴张一呲牙。
客人笑道:你又知道了?不是镇南侯又是谁?
袁家从来都是长子守业,次子在外建功立业,当年袁老太爷一辈子不离澶州,做了袁家族长,二老太爷成了侯爷,如今老太爷不在了,袁家大爷成了族长,这次陪着顺王来澶州的就是二老太爷的儿子,镇南侯世子。
众人哦了一声,有人感叹道,说来咱们澶州,半城都是袁家的,人家子弟也争气。如今都成了大人物。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像我家小子还只会撒尿和泥玩的时候,人家子弟就开始读书习武了。
有人取笑道:你也敢用自家小子做比,也不看看自家祖坟有没有冒那股青烟。大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老贾不声不响的听着,听到这倒是嘟囔了一句:胡扯,银子给亏了。
覃竹笑道:怎么?楼下说的不对?来的不是顺王和镇南侯世子袁文竞?
老贾哼了一声:是倒是,不过袁家那小子算什么大人物?溜缝凑边罢了。真正要命的可不是这俩人。
覃竹好奇的看着老贾,都说那人厉害得很,我倒是好奇有多厉害。
城门处忽然有人高喊,来了来了,快整队。只见彩棚中涌出来十几个穿官服的,也有文官,也有武将,全都排好队肃立在官道两旁,前方烟尘渐起,有大队人马缓缓而来。
老贾抬眼向城门望去,城门这帮人怕的可不是顺王和袁文竞,怕的是那个要命的阎王,银子丢了,若是找不回来,那人发作起来,他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真的?覃竹也往城门望去。哪个是他?
老贾倒是实诚,慢条斯理的道:我不认识。
覃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白说的这么热闹,原来你也不知道哪个是周珩。
老贾也不在意,点头道:我的确不认识,不过我知道老皇帝的大儿子就是被他一剑砍了脑袋。难道下面这帮人的脖子,比皇帝的儿子还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