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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内见过新婚与生死, 他怎么能不累呢?
    三月,章慈安提交了博士答辩申请,程水北也顺利通过了课程考试, 程南悠哉悠哉每天上学只抱着个篮球, 是三个人当中唯一该有学业压力却一点压力都没有的高一学生。
    博士毕业对章慈安来说是个好事情, 可程水北还是有些惶恐。上辈子厄运起点是程水北过生日那天章慈安读完博士后的一杯酒,他怕有些事情是按照时间点来报应,于是他这些年都坚持不过生日,生怕再惹出什么祸端来,但章慈安要毕业,这是避不过去的事实。
    章慈安宽慰他:“没关系的小北,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可以不参加同学聚会,可以不再喝酒,什么都可以,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程水北得寸进尺:“那我想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作为家属,作为爱人,作为下半辈子要一起生活直到躺进泥土里的伴侣。
    “好。”章教授答应下来,只要小北愿意,什么都好。
    这么多年,在章慈安秉持着一贯的妥协和包容下,程水北终于学会了任性。
    章慈安的毕业答辩很顺利,他把前世已经很优秀的专利和论文重新优化改进,无论是外审还是校内答辩都拿到了专业史上第一的好成绩。
    程水北也很激动,他虽然看不懂章教授随口说出随笔写下的东西到底有多牛,但他知道一篇论文被引用次数以万计数是什么概念。
    禹南大学的毕业典礼,程水北以家属的名义跟着进了校园。
    章慈安二十四岁博士毕业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难能可贵的是他从不以顺利毕业作为自己的追求,他在读博期间发表了几十篇论文专利,有许多甚至位列国际上的专业前列,为禹南大学挣得了许多的荣耀。
    这样优秀的章慈安,被校方选中做毕业生代表讲话,他起初是拒绝的,因为前世的教训告诉他过度出现在人前会成为小北往后路途上的掣肘。可程水北说要来听,章慈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六月,夏日炎炎,禹南大学的校园是庆贺的海洋。
    章慈安身着学位袍站在万人中央,回顾自己的求学时光。
    “……我初进学校时已然十九岁,在禹南大学这个天赋者和努力者并存的校园里想来处于末流。万幸恩师与挚友不肯弃,倥偬到如今,已有五载。”
    “我忘不了那些因为失眠或是学业被迫早起的清晨,我从三号实验楼走向无名古塔,一路上都是鸟语和人烟,路边是熟悉的阿猫阿狗学长学姐在草地里打滚。”
    “夏天来了,去淋一场大雨,去做草地上撒欢的小猫小狗,一路向北,肆意无畏!”
    章慈安讲完,哭过又笑过的人群爆发雷动般的掌声,他从高处走下,向着程水北的方向。
    一路向北,一心向北。
    程水北手捧鲜花,花束里还插着程南和小文亲手写的“毕业快乐”的贺卡,装饰彩带也被程喳喳咬了一口,满满都是祝福。
    “毕业快乐,章慈安!”
    程水北把花举在胸前,期待着章慈安接过去。可章教授越走越近,最后伸开双手,把他和花一起拥进怀里。
    “在爱你的这条路上,我的进修永不结业。”
    章慈安说着,二人的相拥引来了旁观。
    这是章慈安第一次当着许多许多人同他这么亲近,程水北有些害怕,怕自己又成为章慈安被攻击的把柄,想把高兴得好像昏了头的章教授推开。
    可章慈安没有给他机会。他只是越抱越紧,低声说:“别怕。”
    在一小阵的骚动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句小小的“加油”。
    很快,一句大过一句的“加油”声传来,传进程水北有些惶恐的耳朵里。
    这里是全国最高的学府,一群未来要成为栋梁的人,为他们的未来加油鼓劲。他们才不在乎相拥的是男还是女,只是在祝福一个要走出校园的校友。
    卡瓦菲斯为激情而迷醉,朱蒂斯和女同学詹尼佛相爱,窦淑意的笔下两个男知青躺在一望无垠的绿草地上畅想人生。
    “爱不可以被定义,包括性别。”
    程水北从章慈安背后走到了人前。
    一切典礼结束,章慈安拉着程水北的手,神神秘秘地说要引他去见一个人。
    是那个种出柏拉图的社长,还是为他解忧过的董师姐。程水北不知道,但甘心地被他牵着一往无前地走,路上同章慈安讲过的阿猫阿狗学长一个一个地打招呼。
    章慈安把人带到了湖边,湖边坐着一位身穿长袍的老人。
    那是章慈安两世的导师,站在台上为无数优秀学子拨穗的陈厚院士。
    “来了。”
    陈院士不着急起身,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示意二人坐下:“人老了,站的时间久了就腿疼,章慈安快带着这位小友陪老师坐一坐。”
    程水北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和老师打招呼,现在读大学也从不主动举手回答问题,如今看见陈厚院士不怒自威的院士袍更是想往后撤。
    可章慈安不肯松手,非要拉着他上前。
    “老师,这是我的爱人,程水北。”
    章慈安就这样直愣愣地把人介绍给自己的老师。
    陈院士向程水北伸出了自己的手:“小程同学好,我是章慈安的老师,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