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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光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是谁,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座上的车门。
    里面的青年扒着方向盘,下巴抵在手背上歪头冲他笑:“好久不见啊,Hiro。”
    “好久不见,警备企划课课长。”景光笑着开启了玩笑。
    “干嘛这么生疏的叫我。”安室透坐正了身子,半张脸嵌在没有光芒的黑暗中。但模样还是一如往昔的清澈而又英气。
    “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进去啊?刚才有栖……”
    “一直在骂我,我都听着呢。”安室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容无奈。
    “没办法,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如果被她看到的话,大概率会发一通脾气。想了想还是算了,在夏山刚出了那种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她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在这种公安管辖范围内、安全性极强的住宅里,安室透是如何做到的窃听。
    但也能猜到,估计是警备企划课课长的某种“手段”。
    “那几个家伙也一直很想念你,可是现在你的身份太特殊,没办法跟他们见面。上次我们联谊的时候他们还说到了你跟有栖在警校的糗事。
    开学典礼的那天,闹的鸡飞狗跳的殿堂,谁能想到一个被教官满场追着跑的倒数第一、和学生代表的正数第一都成了绝密人物,同时消失在了所有同僚的面前。”
    景光语气轻松,时隔了快一年半的时光,二人叙起旧来侃侃而谈,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
    “这一年多,你帮她处理了很多的事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真是一个无能的男友。”安室透的浅笑犹如逝去的彩虹,绚烂而又短暂。
    景光安慰道:“不,你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彼此牺牲、彼此成就、彼此尊重,这是恒久的爱。这种爱,不会被一时的感动所迷惑,它永恒在二人之间的彼此羁绊。”
    “这么久不见,你变得这么懂了吗?”安室透调侃道。“难道是有我不知道的心动对象?所以才会有这么深的见解吗?”
    景光看着他,笑笑:“是啊,你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个蛮喜欢的女孩。但是没办法,或许是我太被动了吧,导致现在还是一个人生输家。”
    这句话他隐忍在心里很久了,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对Zero隐瞒。
    景光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是极大的冲动了。
    安室透和他认识了这么久,对景光的情绪波动了然于心,能用这种像是被苦茶泡过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想必是很喜欢的了。
    他拍了拍景光的肩膀,笑道:“作为男人还是要适当性的主动一点……”
    “那真是担当不起‘男人’这个称呼了,就让像很‘男人’的你做到这件事吧。”
    景光把纱月宅的门禁卡递交给安室透,然后摸了一下这辆马自达的方向盘。
    “‘零号战车’啊,我也很喜欢这种车,不介意借给我开一晚上吧?”
    安室透接过门禁卡,点了点额角,笑道:“完全不介意。”
    两个人换了个位置,一个拿着门禁卡出去一个做到了驾驶座上。
    安室透拿着门禁卡打开了纱月宅的大门后,看着里面的雕梁画栋、满室的浮华光线,心里算着这个地段、这个面积的别墅大概能合成多少个平民的税金。
    大致算出来之后,安室透走到了沙发上那个半睡半醒状态下的女人。
    桑月躺在床上没睁眼,她本来就精神不佳,浅睡眠了没多久就听到了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实在不想睁眼,她就翻了个身把背朝着对方。
    “景光,你把空调打开,有点冷。”
    这种语气桑月已经用习惯了,她跟景光两人之间早就不用那种生疏的敬语。
    一只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桑月感觉自己后脊梁都开始麻木并且出冷汗了起来。
    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吐气息:“这样就不冷了。”
    “啊!”桑月猛地坐了起来。
    安室透看上去有些无辜:“吓到你了吗?”
    废话!
    桑月推了一下没推开,她的腰被一只精瘦而又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颇有一种往对方怀里拉的意思。
    “你怎么进来的?!景光给的你门禁卡?!”
    “我说为什么全警察厅的公安资料都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到这里来了。”
    安室透顾左右而言他,瞥了一眼茶几上如山般的资料文件,扁嘴。“一起看吧?”
    桑月从沙发上站起来,抓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在十五年前,纱月本部长的妻子被恐怖组织伏击死亡之后,国家就为纱月家特别准备了房子居住。‘Zero’本身就是收集情报的专业团队,搜集这点信息并不难。”
    安室透看着她眼睛里面的血丝,这次不是应激而是因为熬夜,导致整个眼睛在睁开的时候都有一种疲倦的酸涩感。
    虽然有最强大脑,但是也不代表着有栖桑月就不是正常人。
    她的输入也是需要体力的。
    把全日本所有公安资料记在脑袋里也需要时间,全部记完普通人至少需要一个月,而她怎么也得一整天吧。
    “因为夏山的事情,风见这段时间都没能打起精神来,他以为夏山真的死亡了整天都在想着怎么帮自己的未婚妻报仇。看着他那个样子,总觉得很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