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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纱月家存在的使命,也是存在的意义。我们身负纱月的姓氏,便要履行纱月家的职责。
我从未觉得你是怪物,我只怕你不会使用自己强大的记忆力、控制不住这记忆能力所带来的的并发症。你这可怕的脑袋,将注定了你的与众不同。】
——【纱月家的所有人为此付出了一切,你的母亲也因此丧命,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不!”“她”摇着头,像一个孩子嚎哭。“倘若你真的把我当作孩子来爱护,十年前你就不会那样对我,你是怕我让你丢脸、你怕我成为你心心念念纱月家最大的耻辱!说了这么多,你就是希望我背叛他,我绝不!”
——【你只是他养大的杀人工具。清醒点吧,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支身来到中央指挥部?】
桑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是她能感觉到在那个情境之下濒临崩溃的心情。
有栖桑月在被两个力量拉扯,她的心脏就像是要爆?炸似的难受。
“你不懂。”“她”低着头,泪珠滴在衣襟,固执地说。“这十年,我和他经历过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在我受到并发症折磨的时候只有他让我有活下去的信念,他是我的一切。在我心里,他已经超脱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绝不会背叛他。”
——【既然如此,他让你潜入警察队伍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故意落选?】
“她”抬起头来,透过泪珠错愕而又惊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脑袋,好像交代什么临终誓言似的,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
儿时,“她”经常见到邻居家的父亲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都没有像一个父亲这样抚摸过“她”的头,对“她”说“早啊爱丽丝,今天天气真好”。
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她”的梦里面才会出现。
——【你还没有完全被他带入黑暗,回来吧爱丽丝。】
他递给了有栖桑月一把枪。
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他毅然决然。
——【他找人伏击了我这么久,今天我是必死的了,与其这样我不如死在你的手里。宁肯自杀也绝不死在罪犯的手里,这是纱月家的尊严。开枪,我的孩子,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杀掉对我的恨意,重回这个国家。】
——【这个国家需要你,纱月家需要你。】
——【求你了,爱丽丝。】
“她”的抗拒、她的挣扎。
完全成为了一根紧绷着的弦。
始终无法扣动扳机。
桑月能够感觉到,总是“她”放了这么多的狠话,可是“她”始终爱着自己的父亲,无法动手。
在另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成为了“她”崩溃的根源。
“呦,瞧啊,我们抓到了什么。”
那人站在月下,手里的枪口对准着有栖桑月的位置,他的一头银发如水倾洒,被月光染得更加寒烈。
发尾拂动,和那黑衣相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记忆在这个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变化,似乎是因为有栖桑月本人心情起伏的浪潮而让记忆成为地震核心。
桑月什么都看不到了。
世界一片混沌。
耳边只能听到父亲的一句话。
——【你就是那个恐怖组织里的成员吧,前几天派了不少的人来伏击我,今天你终于亲自出马了,gin。】
gin。
桑月的耳边轰鸣。
gin没有说话,世界里只有一声枪响。
——【砰!】
一切堕入死寂。
降谷零背着她一路狂奔,肩膀却莫名潮湿,微微侧首,他看到流泪的桑月。
她的泪珠一滴滴滚落,声音呜咽,犹如流浪的小兽。
她在说什么?
降谷零听不清,到了校医院的时候校医奔走忙碌给她做检查,可她死死地抓着降谷零的手,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声音低弱,眼泪在脸颊上挂着仿若水晶般冰冷。
“你在说什么?”他凑近,听着她喃喃念着一个词,一个仿佛刻入她灵魂深处的字眼。
“gin、gin……gin……”
她的脸色被酒催出了红晕,眉毛拧在一起。她抓着降谷零的手,那种绝不放开的力量尤为清晰,好像在透过他抓着另一个人。
降谷零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她滚烫的小脸和脸颊的泪珠,感受着她对这个名字痴迷般的疯狂。
看她的这个反应,gin这个词似乎是一个人。
她……
在因为谁流眼泪?
在梦境里面,桑月只看到了开枪的gin,和满目的猩红。
她的世界好像都被红色填满,再无其他。
只有gin那狭长冷漠的眼眸,在氤氲的梦境里凝视着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没有展露在阳光下的极白肤在月色下更显薄透,好似暗夜里的白骨。随着月色的凝重而显示出自己的面目。
有栖桑月有一个父亲,被gin杀了。
她没有死。
这是在这场回忆里面,桑月收获地最有用地一条线索。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了橙色的夕阳。红色的夕阳光芒穿过校医室的玻璃窗,折射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