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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手还未及收回,只觉手臂上一紧,右手已经动弹不得。岳灵珊反掌抓住石介的手臂,竟然还有空闲吐舌头做鬼脸。石介一怔,猛然醒悟,这不是剑,是会拐弯和变化的手臂,招式的应对和变化,和剑完全不同!还未想到该如何应对,身体一轻,已经被岳灵珊又一次扔飞了出去。
石介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哇!”小弟子们叫闹声比方才更大了一倍,“大师姐耍赖!大师姐耍赖!”这石介放水也放得太没水准,谁都看出来了!
岳灵珊呲牙咧嘴。“我很凶残的!”
宁中则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挤出笑容。笨蛋徒弟突然有了剑术天赋,已经是上天有眼了,再奢望这笨蛋还有拳脚天赋,也未免过于贪心。哪怕是天下第一剑,笨蛋依然是笨蛋。珊儿教训他一下也是好的,免得这笨蛋忘记了自己是谁。
山顶上,小弟子们簇拥着岳灵珊,又叫又跳,闹个不停。
岳灵珊挣扎着挤出围堵,投进母亲的怀里。“妈,我的新衣服!我的新衣服!”看到石介站在一边,岳灵珊嚣张的在小拳头上吹口气,装出一脸的轻描淡写,没维持几秒,转瞬又是一脸的兴奋。
岳灵珊大败石介的事情,当天傍晚,华山派弟子就全都知道了。也没起什么波澜。谁不知道石介对岳灵珊言听计从,两人交手,就没见石介赢过。也没人想起发个密信汇报,打闹而已,汇报上去就是找骂了。
事情的真相,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消逝。知道的,都不说,不知道的,以为自己知道。
☆、遇敌
作者有话要说: PS:注1. 苦练20年是原著原话。
光阴总是这般奇怪。记挂着它,总是度日如年,忽视它,却又逝如流水。
令狐冲望着山下,对岳灵珊的挂念,越来越甚。有多久没有见到小师妹了?九十三天了!在与师傅师娘一起下山后,小师妹再也没有来过。
小师妹是和石介在一起?令狐冲每次想到这里,心中就如同针扎般剧痛。
“我要下山,我要下山!我要去看小师妹!”一股不可抗拒的情绪涌上心头,令狐冲再也克制不住,仰天大喊。
凄厉的喊声在山谷中徘徊不去。到处都是回音。
“……要去看小师妹……要去看小师妹……”
“去看了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是石介的对手。”有人冷冷的道。
令狐冲霍然回头,怒目瞪着说话的人。“太师叔,我学会了独孤九剑,无招破有招,要胜石介,易如反掌!”
“既如此,你为何还不下山?”风清扬依然冷冷的道。
是啊,为何不下山?令狐冲恨不得能够立刻飞到想玉女峰,将思念已久的小师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述说那相思之苦。可是,这脚,却仿佛钉在了思过崖上,一步也不能动。
石介!石介!
胜不了石介,下山又有何用?
令狐冲深深的呼吸,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这才问道:“太师叔,我真胜不过石介?”
风清扬哼了一声,道:“独孤九剑,若是苦练个二十年,足以与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你如今不过学了个皮毛,也敢说甚大话?”【注1】
令狐冲没有反驳。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虽然剑法大进,却远远不是石介的对手。
那灿烂的剑气,独孤九剑能挡得住?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他不敢奢望。那仿佛能破开一切的剑气,就像个神灵般,挡在他的眼前。
独孤九剑,至少……能胜过那没有剑气的石介吧?
令狐冲眼神呆滞,嗓音苦涩至极:“我就偷偷的去看她一眼……”
风清扬心中一软,背过身,长叹一声。
飞奔在华山的峻岭险峰之中,令狐冲贪婪的呼吸着,郁郁的草木气息,深入肺腑。在思过崖上囚笼般的生活,使他惧怕,他已经开始思念玉女峰,不,是思念思过崖外的世界,思念自由的空气。
在这一瞬间,超越了对岳灵珊的想念。
“……问世间……情为何物……天南地北□□……老翅……”
风清扬那枯燥而低沉的嗓音,不合时宜的在山林间淡淡回响。
令狐冲有些好笑。他感觉到了风清扬吟唱时的无奈和讽刺。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太师叔老了,太老了,都不懂得何为情,何为爱。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内心。
玉女峰已经近在眼前。
令狐冲小心翼翼的靠近,一直注意利用树木掩藏身形。他只想偷偷的看一眼岳灵珊。
这不能让师傅师娘知道。要是师傅知道自己偷偷下山,自己就将面对更大的惩罚。
令狐冲心中微微一酸。师娘已经不关心自己了。要是换做以前,师娘一定会早早的劝解师傅,早早的消除惩罚。
玉女峰上,三三两两的,有几个弟子在练功。岳灵珊围着石介在说些什么,石介一脸的爱理不理,岳灵珊不依不挠,使劲的纠缠。
令狐冲心中酸痛,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
石介微微皱眉,那树后似乎有人。他伸手止住岳灵珊的胡闹,握住剑柄,运起内力,朗声道:“何方朋友,光临我华山派,何不现身一见?”
山林间,声音袅袅。
令狐冲心中更是悲伤。不过这些许时日未见,居然用如此陌生的方式,对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