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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年前搭档过的演员被困于角色,想要见一面德惠,亦或者是德惠的扮演者,林梓希可以理解。
林梓希并不会混淆元彬和李修远,他们都真实存在所以她不会混淆。
但她是德惠的时候,她偶尔会混淆李正宰和金章汉,一直到杀青她都想让扮演金章汉的李正宰能更自在些,自在的去过他的人生,那是她对金章汉的祝福,也是她对李正宰的祝福。
如今李正宰的人生出了点小问题,林梓希想帮帮金章汉,这就是她在京都多待了一个礼拜画出这幅画的原因。
项目已经结束那么久了,自己在林梓希面前还是金章汉,一直是金章汉,从来没有成为过李正宰,职业为演员的男人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这一个礼拜该说的不该说的李正宰都说了,他现在就真的无所畏惧了,“我就没有哪怕一刻在你面前只是李正宰吗?”
这一个礼拜听了很多的林梓希没听过质问,被质问也很疑惑,“你当然是李正宰,有李正宰才会有金章汉,你是他的扮演者,不对吗?”
对啊,太对了,这有什么好不对的呢。
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回答让李正宰苦笑,他这一个礼拜都在做蠢事吧,蠢到极点的蠢。
认真说起来李正宰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承认他对林梓希有好感,或者说对林梓希扮演的德惠有好感也可以。
这份好感的起点来源于“德惠”跟他的第一场约会,他产生了好感却没打算不自量力的做什么。
不可能的事最好想都别想,这是李正宰的最初的想法。这个想法什么时候变的,他都搞不明白,他真的只是偶尔来这条街巷晃一圈而已,怎么就见到了如开闸放水,把自己铺平展开,什么都摊在她面前,仿佛站在法庭上,坐在被告席,试图为自己辩解又可能是一场自白,讲完了等着法官审判。
李正宰预计中的审判有‘你异想天开’也有‘我们不可能’还有‘我对你没兴趣’乃至于‘你又缺钱了吗’。
在他的预想里,连林梓希听不懂觉得他在发神经都有,就是没有林梓希听懂了以为他是入戏了。
林小姐听懂了,林小姐还鼓励他呢,林小姐给了远超预期的回复,林小姐甚至为他画了一幅画。
画中人是金章汉。
李正宰说不上这个回复算好还是不好,她没有认为他是来骗钱的应该是好吧?
她以为他困于角色,糟糕透顶,那代表她从未把他往可能是追求者的方向考虑不是么。
但李正宰知道,他现在要做的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退回到金章汉的位置,如此才能把这么荒唐的场面圆过去,圆的天衣无缝,他们就还能再见。
否则,他可能见不到这个人了吧?如同此前的两年一样,一面都没有见过。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李正宰笑着对林小姐说,那幅画可以送我吗?林梓希自然同意,本就是为他画的。
抱着画轴出去的李正宰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以前找不到接近她的机会,现在其实也找不到,但他们之间有了这幅画就有了联系。
支点有了,如何再找到一根杠杆去翘起一颗名为林梓希的星球,就是他接下来应该做的了。至于那根杠杆什么时候能找到,赌命吧。
独留在画室里的画家想画一幅李正宰,不是金章汉,只是李正宰。
什么都摊开说的李正宰让林梓希想到,某一段时间,李修远眼中的她可能就是李正宰,或者很长一段别人眼中的她就是李正宰。
为钱、为名、为一切别人认为很重要,搞不好那个时候她也不排斥的东西跟李修远在一起,唯独就是跟爱情无关。
林梓希想画一幅李正宰,她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为自己画一幅别人眼中的自己,那就画李正宰吧。
这幅画林梓希画得很慢,慢到堂姐都绕地球半圈又回到京都听说她还在,约她出去吃饭说是要介绍个人给她认识。
去之前她是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相亲局,还是已经相过亲的对象。
“先说,我是来见女演员。”郑京承让林梓希别误会,“不是来找结婚对象。”
林梓希看向堂姐,堂姐就笑,“你们之前差点成为结婚对象吗?”再看堂妹的结婚对象,“你怎么没跟我说?”
“您也没跟我说,那个很适合的女演员是她啊。”郑京承也在笑。
唯独林梓希觉得,她需要,“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起来很简单,郑京承想拍电影,剧本是他自己写的,很不怎么样..
郑京承:“哪有那么糟糕!”
林美静:“要不你自己说?”
“您说,您继续。”
继续往下说的林美静简述剧本,一个男人和他生命中七个女人的故事,从高中到大学,七个不同的女人为他的贫瘠的生命添加色彩。
一句话就能概括的剧本还特地用“贫瘠”去形容,林梓希听着确实挺烂的,可她也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拍这个?”
“要结婚啦,我家里催得比你急。”郑京承撇嘴吐槽,“我都不知道他们在急什么,我妈说我要是再不安稳就断了我所有开销,你能想象我有多惨吗?”
林梓希不能,林美静在边上乐,“她拿的是股票分红,跟你这种靠家族信托基金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