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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网络很通畅,不关注时毫无了解,一旦在网上搜索“郑谦益”的大名,维基百科一点开,该了解的全能了解。
国民良心也好国民记者也好,郑记者大有来头的身份对阿姨一家来说,就是天然会帮助老爷子一家的‘上等人’。
‘上等人’肯定是帮‘上等人’啊,哪会为他们这些人讨公道呢。就算郑谦益在网上是鼎鼎大名的国民良心,在有过初次接触的阿姨一家看来,也就是二代生在罗马,自然就做什么都能成。
基本上确实做成了很多事的郑谦益在这一家人身上碰了钉子,这一家只愿意跟小粉丝沟通,对她爱搭不理的。
老爷子一家跟对方的态度正好相反,非常新任郑记者一定能跟他们这些被欺负的好人站在一边,一起抨击不要脸的“穷鬼”。
作为常年挣扎在贫穷线上的穷鬼之一,郑谦益面对老爷子一家三位儿女,张口闭口就说阿姨那一家就是穷疯了想讹钱,总觉得自己也身种数箭。这一家的立场就不多言了,警方那边提供的新信息比较值得聊。
两家人三天两头的闹,警察也被折腾的很头疼,夸张点说,他们比妇女家庭部还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不然这两家成天在他们辖区内闹,也不是个事儿啊。他们也是有年终考核的,这段时间由于此事一直被老大训,也烦躁啊。
负责调解的警察是一位跟家政阿姨年纪差不多的女警,不谈职位只论年纪,郑谦益叫对方一声阿姨也没问题。但她的称呼是姐姐,叫姨母多少有些不太对。
警察姐姐给郑谦益提供了一条,不确定是阿姨的儿媳妇瞎编的还是确有其事的消息。
三个月前,怀孕的小儿媳妇刚到首尔来找婆婆,正巧碰见了老爷子那家的小女儿指着婆婆的鼻子骂她是出来卖的(拿老爷子钱了)儿媳妇当时就跟对方掐起来,掐进了警察局。
此前一直是老爷子一家报警,主要跟警察沟通,埋怨阿姨不要脸的也是老爷子一家的子女们。
这次还是老爷子的女儿报警的,但此次不同的地方在于,初次进警察局的小儿媳妇可能是紧张还是怎么样,在调解室跟那家女儿对骂,叫着你们这帮强|奸犯装NM好人!
那家女儿当场骂回去,谁是强|奸犯,嘴巴放干净点,你们才是不要脸想讹诈。
警察姐姐当时没在意,光顾着劝架了,没想到这个小儿媳妇隔天单独来找了她,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只是动动手脚算不算强|奸?
郑谦益眉头一挑,这个意思是..
颔首表示她猜对了的警察姐姐继续说,“我还想细问,那儿媳妇就被匆匆赶来的婆婆拽走了,之后再问她们也不承认了。”从警小二十年的女警在这种事上有特殊直觉,也有丰富的经验。
“事肯定是没成,老爷子都八十多了,成不了。但事就算是成了,金春香(家政阿姨)也不会对外说。
都不用讲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小姑娘被欺负了咬碎了牙把血往肚子里咽的。
她年纪比我还大几岁,那个年代过来的女人,又一直生活在乡下,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开口对外说呢。”
“我怀疑就是有这么一出,金春香才会点头说愿意嫁,那老头也才会点头要娶。这一出也让金春香有底气留下,你这个年纪可能不理解,在金春香那代人的观念里,发生点什么后,她从男人手上拿钱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反而是他们家那个小儿媳妇,到底年轻,更有想法,宁愿一次头捞一笔,也省的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拖着。说句难听的,老头这把年纪,说死就死了。人要是入土了,她们找谁要钱去。”
“不过我估计老爷子的子女们都不知道有这一出,不然那三人早早给钱把人打发走了。钱是很重要,脸面更重要啊。
老爷子老了老了做出这种事,这一家还都住在周围,邻居都是好几十年的,要是传出去,日子还怎么过。”
“矛盾点就在,金春香不会说出口,那一家就老爷子知道,老头也不可能说,子女就只想着金春香想讹诈,在他们的角度也不算错。
两边就卡在这了,我也不好说,当事人都不承认,我说什么?什么都说不了,只能看他们僵着。要我讲,真说开了,反倒好解决,给钱了事。”
换句话说,警察姐姐在面对报警人时是站在老先生那一家的,但私下她个人支持金春香要钱。
一来“动手动脚”不可能是金春香自愿的,老头都八十了,她得多想不开找这么个男人?
二来,这事儿金春香也没办法上告,更求不来一个公道,那拿点“赔偿金”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么。
不论是早年郑律师精通的法律条文还是郑记者坚持的公理正义,在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上都没什么用。
过往郑谦益那些已经快刷到满点的技能,碰上这种没办法讲道理的事,只能变身菜鸡,从头开始。
既然找到了关键节点,事情就好解决了,这是郑谦益去跟金春香阿姨沟通前的想法。
等她真正去沟通了,才确定自己是个菜鸡,老阿姨很难沟通,根本就不信任她,能沟通个啥?
碰上不信任自己的人怎么办?没办法,只能用水磨的功夫,慢慢耗着。
换了以前,郑谦益可能会把利弊摊开,用言语诱导也好,装强势自己拍板也罢,都会架着金阿姨去跟那老头一家,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你们犯了事,要不然给钱,要不然我们就往大了闹,看谁更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