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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皇。”燕向熙非常乖巧的道谢。
顾沐也跟着谢,不过他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因而这宫中的礼仪自然也忘记了,行的礼不伦不类,叫皇帝看得失笑。
近身太监去传御医,这时候皇帝又提起一事:“朕已让人传旨,宣西南王携王妃嫡子进京参加年底的宫宴。”
顾沐直觉这是个大麻烦:“万一我那时还没想起来呢?”
皇帝呵呵笑:“你想不想起来有差吗?反正朕是想看看你那老子怎么给朕将嫡子给变出来。”
顾沐咂咂嘴,皇帝这是故意给西南王出难题了吧,好像也不错,马马虎虎接受了。
御医很快带来了,是专门负责皇帝身体的院首,见到顾沐时还诧异了下,显然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在这儿,因为并没有听说西南王的嫡子进京的事啊,等皇帝说明后,院首才收敛起自己的讶色,显然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阴谋,否则好好的西南王嫡子怎会因为受伤不记得自己是谁的,这回还是叫公主从外面带回来的。
顾沐见院首的表情,便知道他以前也是认识自己的,可见自己在这皇宫里真待了段不短的时间。
院首仔细给顾沐把了脉,然后捋须说:“沐公子身上的确有旧伤,不过经过调养已恢复得差不多,便是这脑袋上的伤也已没甚影响,这什么时候能恢复,老臣也说不准。”
顾沐得意道:“我哥哥当然将我照顾得很好了。”
看他这大半年身高窜了多少就知道了,脸蛋也补得红扑扑的,皇帝不会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气色好着呢,哪里像半年前受过重伤的。
皇帝是希望他能尽快恢复记忆的,最好能从记忆中知道到底是谁追杀他的,顾沐本人不可能一无所知,因而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院首谨慎道:“要不老臣给沐公子开些活血的药,再辅之以针灸之法。”
但脑子这个东西实在太复杂,没有哪个大夫能有绝对把握的。
“罢了,就按照你说的先给他开药,对了,再帮熙儿看看,她这出门在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是,陛下。”
院首表现如常,因为公主的身体状况如何他最清楚了,根本不像外面说的那样身子不好,但为了配合陛下公主,他什么都不说,由着外面的人自己猜测。
公主小时候身体的确有些不好的,但后来正因为身子弱,叫陛下派了人教她习武强身,习武后这身体越来越好了,因而把过脉后院首说:“陛下放心,公主身子康健着呢。”
“这就好,熙儿出去时间也不短了,快去见见你母妃们吧,免得她们担心。”
“谢父皇。”燕向熙说完便转身跑开了,将顾沐这坏小子完全丢给她父皇了,这一路已经受够了。
顾沐这就在皇宫里住下了,并且还受到后宫女人的集体围观与爱护,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着他当年在这宫里的趣事,快将这皇宫闹翻了,至今提起来还怀念了,实在是因为这后宫中就向熙一个孩子,太过清冷了,巴不得有人来闹一闹。
顾沐起初还好,后来干脆躲在自己宫殿里不出来了,太过吓人了,而且他还坚持自己叫顾沐,至于别人叫他燕沐他管不着,爱怎么叫怎么叫。
他身边也不再只是小石头和小草儿两人了,皇帝给他安排住处的时候就将一批宫人交到他手上了,也因为这时候皇宫中没有什么好争的,因而这些宫人也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来到燕沐身边也都老老实实办差。
顾沐忙着呢,除了要喝药针灸治他的脑袋,还要跟小石头小草儿张罗点心铺子的事,又要叫人关注永宁侯府的事,有什么热闹的话提醒他一声,他好出宫去围观,并且在到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写了封厚厚的信,叫人送去庆凌府。
这京城的铺子哪里是那么好寻找的,顾沐带上小石头小草儿还有皇帝给他的一位太监邓司,出去熘达了一圈也没什么结果,他眼珠子转了两圈,就跑皇帝那边说了一堆好话,这么反常,皇帝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才怪,结果顾沐就提了自己的要求,想要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
皇帝无语,堂堂西南王的嫡子,需要自己亲自去做生意赚银子吗?“等你父亲过来了,正好将你的世子一位落实下来,如此你也可以有自己的俸禄,再缺银子的话,来问朕便是了。”
皇帝记得,当天就赏了一堆东西给这小子的,怎还缺银子花?
“哎呀,皇伯伯,自己做生意跟伸手向别人要银子感觉不一样的,再说皇伯伯不想尝尝我开的铺子里做出来的点心吗?皇伯伯不知道,我在庆凌府开的点心铺子生意多好,等我生意做起来,我分点银子给皇伯伯好了。”
皇帝大感吃不消,这小子有求于人的时候总有办法叫人心软,顾沐偷偷笑,哥哥说得不错,有什么事只管找皇帝就好了,短短两日,他就找到跟皇帝相处的方式了,没办法,谁叫皇帝缺孩子呢,因而顾沐厚颜无耻地跟皇帝撒娇,呸,这不叫撒娇,这是跟长辈亲近的方式。
皇帝被顾沐缠得没办法,听他一口一个皇伯伯的叫得人心都软化了,因而没几分钟皇帝就松口了,大笔一挥,将闹市口最好的一个铺子给顾沐了,由着他折腾,赔钱也没关系。
看看这孩子多会说话,赚了银子还要分给他,他一个皇帝还会缺银子花?关键还是这孩子的心啊,那些宗室的小辈,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从他这里得好处的?他们就算好话一堆也叫他听得腻歪,当他不知道这些小辈的用意?就想提前过继到他膝下成为皇子,等着将来继位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