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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缔没再说什么,亲亲他的额头。多言无益,让人吃饱了先睡一会儿才最实在。
大约是在爱人身边精神放松了不少,商睿吃过饭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不过赫缔也没急着要跟他做什么亲密之事,只去放了一浴缸的水,坐在热水里头一边替他按摩,一边把这周发生的事如数告诉了商睿。
“怪不得一周不见,他的精气神就跟下水道的耗子见了野猫一样。”
商睿从浴缸中出来,拿毛巾裹住身体擦拭。水珠从他小腿滑落,像水晶折射了柔和的淡黄色灯光。赫缔看在眼睛里,心里漾动起了一种单纯而温暖的幸福感,脸上不自觉带了笑。
商睿没让他欣赏太久,很快便穿上了睡袍,拿毛巾擦起了发梢:“话说,发生这种大事,和史丹利差不多情况的人都有些什么反应?”
“他们?”赫缔被唤回神,回忆了一下后回答道,“哦,这件事当时传播得没那么广,道歉之后大家才知道,看得出有几个人是比较心虚的,不过本这些天吓得不清,我想避避嫌也好,这几天我没让他四处走动了,我也就只在食堂观察……非要说的话,那些人好像也没紧张多久,这几天基本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估计是觉得被发现也没什么。”
“那史丹利呢?”
“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现在基本是避着我们走,大概是觉得看到我的脸搓火吧,但是摆了大度的姿态又不好推翻。”赫缔把塞子拔了,伸脚在踏垫上踩了几下。然后扯过浴巾擦拭,“不过他这番被注意了,我又在康纳利面前拱了拱火,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立刻搞幺蛾子来烦我,这也是合理的。”
两人讨论完,都觉得搞不清康纳利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猜测对方是等着迎接那个“记忆实验”,所以暂时放宽了对他的要求,以便让他呈现出一种比较自然的状态,不至于让无法控制的心理压力影响到感知和记忆。
聊完这个话题,两人如常地回到床上躺下。赫缔拉好被子,抱住商睿,问他要把灯光亮度调到几档。
“都有床帘罩着了,亮点就亮点,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这点电费。”商睿摸着赫缔的头发,嘴里闲闲说起这周调查到的事——所有内容他都是背诵下来的,每天背两遍,因为担心在研究所传递物品被发觉。这里不比他们那个“家”,万一他们给他们下点什么药,或者就此不肯载他来看赫缔的话,那可不是开玩笑。
而且赫缔如今已被确认是过耳不忘,要记忆这些信息,也是相当轻松。
“嗯……单亲家庭,父母病重,要么因为天灾过世……也就是说,他们父母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这好像是目前唯一一个除学历以外的共同点了,研究所不会为了控制他们,故意对他们的家人下手吧?”
赫缔听完后皱眉道。
“时间不够,我得到的资料不完善,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商睿揉揉他的眉心,“抛开别的不说,中年人父母生病的情况并不罕见……太考虑是不是巧合,有时候反而会落入陷阱。”
赫缔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嗯,你说得没错。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最近要担心的事太多,还不能天天看到你,就感觉无依无靠了。”
他说到最后,撒娇似的微微撅起嘴,是个可怜小男孩的模样。
商睿就迎上去亲了一口:“那既然见了,就尽情来依靠一会儿?”
他的嘴唇很软很湿润,Omega信息素在湿漉漉的接触中婉转流动,勾得赫缔心痒痒的,转被动为主动,侧身攫取更多花香。
两人的吻渐渐深入,赫缔却突然停止了动作,和商睿错开了唇。
“怎么了?”
从刚刚开始,商睿觉出了一点不对劲,可究竟问题出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所以归因于自己疲困了,大脑出现了一点迟钝的迹象。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赫缔眼睛动了动,和他对上视线,“我的信息素浓度降低了。”
对于AO而言,信息素常伴,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在平时,除了易感期,赫缔几乎注意不到信息素,对于信息素的控制也如呼吸一般,自然维持而已。
唯有先前故意招惹研究员,以及跟爱人亲热时,他才会刻意控制它。
然而,就在他想要驱动自己的信息素,和爱人缠绵抚慰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能调动的信息素竟然只剩可怜的一星半点了。
这就是抑制剂的感觉吗?他之前也接受过抑制剂,可是从未细查那种感觉,也不会控制信息素。
赫缔描述了自己现在的感觉,得到了商睿肯定的答案后,他的思绪又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们什么时候给我投了抑制剂?我的饭菜都是随机拿的,加餐也是添上一勺什么的,而且橱窗透明,没可能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
难道是本?不可能,这几日他一直在我身边,没人能把药送到他手里。
那就是本来自己卧室之前发生的事了……又或者,这是一种效果滞后的药剂,层层递进,在我发泄完离开易感期之后,逐步削弱我腺体释放信息素的能力。
这期间有什么是单独为我做的?
赫缔差点无休止地想下去,但是脸庞忽然被手指轻轻抚摸,他下意识自己断了思考——想也没用,如果药剂不是被喝下而是变成气态的被吸入,那么下在哪儿都行了,反正会受到影响的也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