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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缔把杯子里的奶茶一口气喝完,将纸片拿去放到水流下,慢慢沾湿揉烂,随水冲走,然后把空杯也冲了冲,放进了洗碗机,这才转身走回本面前。
    “对啦,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这里哪儿会有Omega吗?”
    本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弄得有些懵:“这儿不可能有Omega吧?研究所历来招收的人性别都是定死的Beta,你已经是个例外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本发问后,神情突然了然,一看就是想歪了。
    赫缔朝他竖起食指摇了摇,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本将信将疑地前倾了身体。
    赫缔附在他耳边,用简短的几句话,同他分享了自己曾经的噩梦。
    说罢他坐回椅子,看向本,后者的脸已经白了——字字溅血,不胆寒不行。
    “你以为我的颈环里有电击装置,你的就完全安全吗?里面说不定就有一根什么毒刺,等到有一天,他们发觉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那根刺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本愣了一下,脸色雪白地跳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向赫缔:“你……你害我!我本来不知道的!”
    “坐下!”赫缔的目光一下锐利如箭锋,直接把人按到椅子上,声音低沉,“白痴,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听他们的话是不够的,因为他们有出尔反尔的能力!你是想一辈子胆战心惊,辞职都不敢辞吗?你别忘了,你们连研究所的具体地址都不知道,就算死在这里,你的家人都不会知道!”
    这一句话直击青年的心坎,他身子一颤,整个人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声了。
    赫缔用力捏住他的肩,声音低哑:“如果你想活,就只能依靠我,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听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说:本:吓呆】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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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睿再次见到赫缔的时候,他卧室的床上方已经笼起了床帘。
    床帘是双面的,外部看来温馨,内部色彩充满情趣,两人亲自试了试,效果非常好,绝对不会因为床上人一抬腿就被一阵小风刮起来,非常适合易感期人士在里头颠鸾倒凤。
    经过几个小时的结合,两人抱在一起休息片刻。商睿不知不觉睡着了,等缓过了劲儿醒来时,赫缔已经不在床上。
    他熟练地穿上裤子起身下床,走到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准备回去更换床上用品,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赫缔已经把床帘拉开了,床品焕然一新,饭菜装盘上了床上小桌。
    “洗好了?”赫缔坐在床尾,扭头朝他一笑,红色马尾绑得高高的,身上只穿了件背心,露出劲瘦有力的臂膀。
    商睿就爱看他这副模样,而这周末因他易感期来临,可以一整天待在宿舍,这就意味着自己能看更久。
    商睿一边享受着眼前的美景,一边用叉子叉起松饼上的一颗草莓吃下,忍不住道:“你们食堂现在给你的食物真的越来越离谱了,我就没见过每一块松饼上堆六个大草莓的。”
    “我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上竟然能托信息素的福……”赫缔剥着茶叶蛋,“我实在没想到,大半个食堂的工作人员都是BO混合性别。这样看来,我坠楼骨折那会儿照顾我的一个小子应该也是BO,否则我易感期时他不会反应那么大,那不是他要勾引我,是他自己受不了了。”
    听到这儿,商睿忽然凑近他,用信息素勾他的鼻翼:“哦?那你后来把他怎么样了?”
    “当然是让梁蕴把他调走啦。”赫缔看他隐约有些醋意的表情,把茶叶蛋喂到他嘴边,“你放心,我,何迪,长这么大就只有你一个伴侣。”
    商睿咬了口鸡蛋,蛋白嫩嫩的,鲜香可口:“知道啦,那其他Beta呢?他们不应该都像本一样,对你的信息素没有反应才对吗?”
    “个中缘由,我也不明白,应该说,这次计划本来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的试探。”
    赫缔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下巴:“我们实验室有很多混种鼠和拟A、拟B、拟O鼠。我发觉当A鼠或O鼠的信息素超过一定浓度时,部分B鼠会有一定反应——这也很好理解,毕竟Beta本身并非没有腺体,而是受基因影响,在母体中断绝了腺体完全发育的可能。这就好比所有人在母胎中最初都是同一性别,直到后期才会显出性征一样。
    “对此,我有过一些猜想。或许Beta本身是能分类的,一部分Beta更偏向于没发育好的Alpha,一部分Beta则更偏向于没发育好的Omega,如果将对信息素的反应类比成过敏,AO对双方的信息素是重度敏感,那么类A的Beta对Omega信息素就是轻度敏感,对Alpha信息素就完全免疫,反之亦然。
    这样一来,在信息素浓度不高的地方,没人能分出来他们的不同,而AO数量太少了,Beta本来也没太多可能表现出这种不同,所以不做研究的人根本无法发觉这个问题。”
    他说到这儿,茶叶蛋喂完了,把手里捏着的蛋壳扔进空碟。此时商睿接过他的话继续道:“但是一个人如果做相关研究几十年……不,或许只需要五六年,他就很难不发现此事了。后者或许因为见不到Alpha不会在意,前者不可能一点都考虑不到。可是这次他没有防范。”
    赫缔深深一点头,陷入了思索。
    不防范,是因为乐见其成,还是因为一时疏忽?又或者,故意露出破绽?
    商睿见他愁眉不展,知道他肯定又被自己假设的情况绕上了,便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比如药剂影响之类的?或许,在这封闭的实验环境中,某些药剂对人产生了一定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