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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睿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个字都跟刀尖一样戳得赫缔心里难受,:“我不是成心想骗你,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那么些日子,你感觉得到的,对吗?”
    他将商睿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那是一双漂亮光滑的手,曾经很温暖地抚慰过他,可眼下金秋时节,它却是如此冰凉,一如商睿的眼神。
    “你是年轻的,可以犯错,但是犯错了不去弥补,只会让我更加无法信任你的承诺。”
    商睿说完,强行抽回自己的手。
    他力气用得太大,把赫缔手上的纱布扯开了,露出了里头红肿的伤口,上面还浮着油腻的膏体。
    赫缔分明看见,那茶色水晶般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不忍,脱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么决绝:“等我上班以后,你就搬去隔壁睡吧,白天你照顾昭昭,晚上我照顾昭昭,我们各尽职责就是。”
    “不,不要这样,”赫缔不断摇头,眼睛里已经急出了泪光,“半夜里我也可以照顾昭昭的……至少让我帮你到这一步吧,不要赶我走……你还需要我的信息素治病……”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知道商睿不愿意和他再多待了,而他现在把穿越的事说出口,只会得到对方更多失望的眼神。
    “人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尤其你还比我小上几岁。标记,互相给对方处理易感期,那都可以照常,反正我们刚结婚也做了那些事。”商睿用冰冷的手抚摸了他的面颊,“其实我原本也不期待你能爱我到海枯石烂,只不过,你不该说那句话的——‘只要你没有主动从这段婚姻里退出,我就绝不会和别人做那些事。’”
    【作者有话说:赫缔:我的信息素很苦,跟我的命一样苦。】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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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缔很久没有感受到过锥心刺骨的痛了,因为一具行尸走肉是没有心的,没有心,自然也就不会感到痛楚。而现在,重新给了他心,给了他喜悦和期望的人,也正给予他伤痛,他就像个被冤枉的哑巴孤儿,张嘴想辩白,却是无可辩白,伸手想触碰对方,却害怕让对方感到不适。
    商睿别过脸去,不肯看赫缔。
    没办法,他不是铁石心肠,看了恐怕要心软,索性就不看。
    他对赫缔不是没有过邪恶的想象,只要赫缔愿意,以他那从五楼跳下去都没死的身体条件,去医院时就可以从车子天窗钻出去,跳车逃走。
    但是赫缔没有。
    他也想过赫缔想要的只是孩子,而不是他,但是孩子出世后,赫缔寸步不离他的身边,把他看得比孩子更重要。
    那种感情,或许不是假装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那对情侣热恋期不是为对方打算一切的,到头来就真的在一起了吗?
    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天生的长情,只相信自律的忠贞,但是身边那么多人经过,能够算得上自律的,他就没有见过几个,他只能保证自己,保证不了别人。
    况且,如果失忆就可以变成移情别恋的借口,那么如果赫缔再失忆一次,自己是不是也能容忍他再爱上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难分对错,但做事却得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时机。
    时机错了,再对也是错。
    两人在房里相对无言,昭昭则根本不知道至亲之间的争吵和挽留,睡得正香,一时间整个卧房像被抽真空了一样,寂静无声。
    就在此时,两人的手机同时震动了,他们很默契地各自低头,把注意力驱赶到了各自的手机上。
    结果发现是梁蕴传的消息,让他们现在就下楼去挑礼服,试拍婚纱照。
    这个消息来得不合时宜,因为赫缔现在根本没有拍婚纱照的心情,可同时也很合时宜,因为商睿走向他,一把勾住了他的胳膊:“别哭丧着脸,平白让他们看笑话。”
    赫缔点点头,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走吧。”
    “等等。”商睿把盘子里完好的三明治拿给他,“吃两口再走。”
    赫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嚼几下咽下去,然后又用嘴追着三明治吃了一口,这下他愣住了——这是他平时照顾昭昭时,商睿看他顾不上吃饭伸手喂他养成的习惯,没想到他们吵架了,还是不由自主地保留了这个习惯。
    他没咬下去,转眼看向商睿,结果后者却无情了起来:“自己拿着吃,我要给他们发消息,多叫几个人过来照看昭昭。”
    赫缔把剩下的三明治都塞进了嘴里,奋力鼓动腮帮子咀嚼,心想商睿还是爱自己的,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无论如何,他要打动商睿
    所有事情在三分钟内办妥,两人一派淡然地下了楼。
    商睿不肯穿婚纱,而他轮廓分明,实际穿起来也没有商容那般合适,于是摄影师便让他和赫缔都穿上男士礼服,只以颜色区分出AO。
    商睿像是从未和他吵架一样,摄影师让站哪儿站哪儿,让试哪件衣服就试哪件衣服,让怎么摆动作就怎么摆动作。
    相比之下,赫缔就僵硬许多,他在尽力配合了,不过因为不懂得拍照,也没办法违心地露出过分灿烂的笑容,所以总被摄影师说“太拘谨”。而梁蕴坐在一边,只恒久维持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她并不知道赫缔拘谨的原因,或者说满不在乎。
    试过几十套衣服,夫夫俩便被引到另一个空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