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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骁心下一惊,暗道:莫非此人只是心生嫉恨, 不想让易道人居功,才故意暗助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真是如此,逼问天衡剑下落时,完全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虽是如此,但对方既然不愿承认,楼骁也不便多问。但那易道人还惦记着天衡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又找上门来,他得尽快离开此处才行。
想到这,他便已商量的语气道:“在下有急事要办,不知阁下如何肯放我离开?”
“看来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如今你已没了立功的价值,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放你吗?”阮岩冷哼一声,心里琢磨着解气的办法,可想来想去,似乎都不大好,不由又有些泄气。
楼骁有些头疼,不明白这人为何就是不承认暗中帮了自己。但他又没空跟对方争论此事,只好放低姿态,顺着对方的话意说:“阁下有何打算尽可以提,只要能办得到,我都可以答应。”
这番姿态,总算让阮岩有些满意。他‘嗯’了一声,解开禁制,示意他坐下后,问:“你为何非要来邺城?”
“这……恕在下不能告知。”
虽然此人暗中帮过自己,但到底是何来路,他却不太清楚。有些事,能不说还是尽量别说,免得露出软肋。
阮岩‘呵’了一声,跷起腿斜靠在沙发上,微抬着下巴,说:“你以为,我放你离开,你就能做你要做的事了?邺城是魔修的天下,你一个正道修士敢在城中乱晃,不出三刻就会被围。这样就出去,你是想做炉鼎呢,还是想被炼成傀儡、丹药?”
楼骁看着他这幅不屑的模样,不知为何,脑中竟浮现了阮岩的身影,心中不由像被羽毛拨了一下,痒痒的。
阮岩见他这都能出神,不由放下腿,坐直了身,冷言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更像了!
楼骁暗暗道,虽然已经回神,却不太记得阮岩刚才说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
阮岩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察觉门外有人,于是倾身上前道:“其实呢,这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你交出那把剑,我呢,就帮你办成你想办的事。”
楼骁也发现了门外情况,自然明白对方是在演戏。他知道,此时自己该厉声说些‘不可能’的话。
然而眼前人离的很近,近的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不知何时,低缓的声音听在耳中,也带了几分诱惑之意。
楼骁注视着他的目光,竟鬼使神差的倾身向前,将对方反压在沙发上,低声轻笑道:“哦?那阁下觉得,我现在想办什么事呢?”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深意。阮岩脸顿时就绿了,抬脚就将人踹开,咬牙道:“你还真是……什么人都不挑啊!”
阮岩可没忘记,自己现在用的是谁的脸、谁的身份。楼骁方才还一幅没认出他的样子,转脸居然就调戏起来了?难不成就两句话的功夫,能让楼骁瞬间认出自己?阮岩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转念想想,这家伙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留情不留心。无论嘴上说的多好听,表现的多深情,一转脸就能忘干净。亏得紫云山那次他还动摇一阵,结果回沈家没多久,就故意跟他拉开距离了。
楼骁被踹开后也有些懵,等回过神,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后,更是不住皱眉。按说这魔修长的不如阮岩,和阮岩更没有一点相象的地方,他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觉得两人像呢?
不对,他们的用刀风格很像。想到这,楼骁脑海瞬间划过一个念头,再看向阮岩时,眼中不由盛满惊讶。
如今再仔细回忆那场对决,眼前这人似乎比他还焦急,一直在逼自己用杀招。而最后那招,有易道人先挡下近半威力,他完全可以趁机闪避。但事实上,这人当时一点避让的迹象都没有,硬生生受了那招。正因如此,易道人才不得不先带他离开。
还有他刚才踹完自己说的那句话,分明十分熟稔。尤其是语气、神态,瞬间让他联想起前几次表明心迹时,阮岩的反应。
难道……这个魔修其实就是……阮岩?可若是这样,他又是怎么变成魔修的?
楼骁震惊过后,不由又开始疑惑,脑中一时混乱起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的人已开始敲门。
阮岩看他一眼,再次施术将其制住,然后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易道人几个,显然是听了一会儿才敲门。阮岩心下了然,看来易道人虽把楼骁交给了他,但却并未放心。
赵坤吾心不在焉的站在一边,见门开了,下意识先探头往里瞄了两眼。
阮岩直接侧开身,让他看个尽兴。
赵坤吾反倒尴尬起来,呵呵笑了两声,说:“师弟啊,咱们数十年未见,不请师兄我进去叙叙旧?”
阮岩不是钟吾,与他当然无旧可叙。因此只能找借口拒绝,免得露馅更多。但几十年没见的师兄弟,见了面不叙旧,找什么借口都说不过去。
阮岩只能先把人请进去,打算看情况再做打算。
易道人倒没进去的打算,笑了声说:“你们师兄弟好好叙叙旧,我跟柯兄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柯云往另一间客房走去。
赵坤吾走进房间后,嫌弃的看了眼摔在地上的楼骁。见阮岩进来后,便挤了挤眼,道:“师弟,没想到数十年不见,你竟有了这个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