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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岩倒是察觉到沈韶在看什么了,想必也是盯上楼骁的古戒了。他忽然觉得楼骁和自己其实有些同病相怜,都是普通凡人,却身怀至宝引人觊觎。只是楼骁有古戒保护,情况比他要好些。
不过,既然沈韶有所求,必然还会再找上自己,刚才所问之事倒不必急于一时。只是,沈韶前世毕竟死在铂锐,留他在此依旧不能放心。
想到这阮岩直接回头对赵涵逸说:“送他回原来的住处。”又告诫沈韶:“小心陆濯清。”
赵涵逸闻言惊呆:厉害了啊阮先生,竟然当着楼总的面就关心其他小妖精,有前途!不过为什么提及陆先生?这是吃醋了呢,还是想让楼总吃醋呢?
自觉窥破了真相,赵涵逸嘿嘿一笑,随后看向“沈妖精”,立刻摩拳擦掌。
沈韶听了阮岩那句话后正若有所思,忽然觉的背后一冷,不由抬头,顿时惊悚:“赵、赵经理,你那是什么表情?”
楼骁听到阮岩最后的“叮嘱”后却是脸色一黑,将人拽出后便甩开手,冷笑道:“你倒是关心他,怎么?舍不得的话干脆再进去?”
阮岩闻言有些奇怪,其实楼骁今天的行为一直让他觉得奇怪。前世不是没有投资商在饭局上对他动手动脚,他私下向楼骁抱怨,楼骁却不甚在意的说了句:“忍忍就行了,做你们这行的不都这样。”
但他今天却出现在了饭局上,现在又莫名其妙……正想着,下巴忽然被人掐住,被迫看向对方。
楼骁见他一直皱眉不语,心中怒气愈盛,竟口不择言起来:“让你在房间休息,到处乱跑什么?我刚离开就去找沈韶,怎么?猜到他也中药觉得机会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说的有点难听,按阮岩前世成为魔头时的作风,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但对着楼骁这张脸,他心中竟没有升起杀意。
或许是前世误杀了他,终究有愧吧。阮岩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将钳制着自己的手打落后,淡声道:“有什么事,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楼骁见他下巴被掐出一道红痕,怒气不由消了些,但依旧冷着一张脸:“我现在就冷静得很,说吧,你跟沈韶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回江湾别墅为什么不听?”
只是越说越气,越想火越大,最后又忍不住道:“莫非你上次说要结束关系就是因为他?别说我还没同意,就算我真同意了,你还真当沈韶能看上你?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他前世这时跟楼骁提过要结束关系?阮岩皱眉,一点也不记得这事。他只记得杀青宴结束后,他就楼骁变相软禁,后来直接被关了起来,直到楼氏覆灭……
至于沈韶,他更不记得自己跟沈韶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前世这时,沈韶已经死了。想到这,他不禁觉得楼骁此时有些无理取闹,抬头飞快扫了眼周围,问:“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这些?”
楼骁也跟着看了一眼,见已有人好奇朝他们张望,最终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道:“先去车上。”
阮岩想想也罢,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的。
出了大厅,楼骁正要往停车处走,忽觉有些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果见阮岩远远的落在后头,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由停下等了一会儿。
外面灯光清冷,更显铂锐布局清幽雅致,夜色深邃寂静。楼骁心情再度平静了些,不免又想起当初楼氏入主铂锐的情景。
铂锐是具有百年历史的老牌酒店,在业内享有非常高的盛名,他当年也是下了狠劲才将其拿下。犹记那时网上一片同情铂锐之声,纷纷认为楼氏这样的暴发户会毁了铂锐的精神和文化。
然而两年过去了,铂锐依然在国际上排名前列,甚至更进一步,谁又还会说他楼骁不行呢?就像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最终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楼骁自嘲的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其实和阮岩是一种人,都因出身而自卑,不过他喜欢用成功和掠夺来掩饰这一点。而阮岩……楼骁摇了摇头。
在他眼里,阮岩是软弱的。尤其在那些所谓上流人士面前,总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与局促。但不管掩饰的多好,他都能察觉出来,因为他们曾是同一类人。
他对阮岩其实有同情也有怒其不争,阮岩的自卑与不安就是他曾经的写照。若他当初认了输没有一步步的爬上来,或许今天也像阮岩一样活在底层,任谁都能踩一脚,嘲笑一声。
所以阮岩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然而一场意外让他们度过了混乱的一夜。那一夜,对他来说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但对阮岩来说显然并不美好。第二天,看着对方惊慌如小鹿般的神情,他在同情与无谓的心态下,将人带在身边养了两年多,也习惯了两年多。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种习惯竟渐渐上了瘾,改不了也戒不掉了。
半个月前,阮岩突然提出要结束关系,他惊愕了半晌,随后内心便全是抵触。当时他并没有说什么,正好阮岩也忙着拍戏,两人就这么冷了下来。
只是半个月没到,他便忍不住了。楼骁虽然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放阮岩离开,也不想这么冷战下去。
他觉得既然已经习惯阮岩在身边的生活了,那就干脆把人留下来好了。至于阮岩的意见,自己会养着他、帮他拓宽演艺路线、帮他妹妹治病,这样对他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