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24小时监听，在里面和池诚说的越久、说的越多，出问题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龙言也不指望池诚能说出什么，只是想要救出他，就必须弄一个替罪羊出来。
    ……
    晚上八点，夏目家。
    “咔！”
    “审的如何了？”
    龙言回到家、刚刚把大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脱掉鞋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夏目贤人的声音。
    龙言没有理会夏目贤人，他将鞋子脱掉、把外衣挂在衣架上后，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
    就在龙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身后再次响起夏目贤人的声音。
    夏目贤人从沙发上站起，看着龙言的背影：“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是么？”龙言侧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你监视我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收获？”
    闻言，夏目贤人笑了笑，没有回答龙言的问题。
    他将桌上的酒杯拿起，慢步走到龙言面前：“我说过了，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看着夏目贤人的双眼，龙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五秒钟之后，他开口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将功补过法？”
    “你现在虽然已经调到了军政厅，但你曾经隶属特高课，我想你之前的长官应该没让你从事间.谍活动吧？”
    龙言头撇向一旁，冷哼一声：“我之前一直呆在日本，我间哪个谍？”
    夏目贤人轻轻一笑：“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去当个间.谍。”
    “……什么？”龙言转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点毛病。
    “我说，你去当个间.谍。”夏目贤人仰起头，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
    他把空杯子放到一旁，右手轻轻搭在龙言的肩膀上：“用‘龙言’这个名字和那些共.党混在一起，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
    龙言：“……”
    麻烦来个人告诉他，还有什么事是夏目贤人不知道的？
    夏目贤人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事情我不想问的太过仔细，但是我要强调一点，你的未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夏目贤人说完，与龙言擦身而过，顺着楼梯一路往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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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日本驻香港军政厅，情报科负责人办公室。
    龙言坐在办公桌前，随意的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右手转着钢笔，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夏目贤人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他没办法忽视。
    夏目贤人知道了很多事情，其他的先不谈，光是通知蒋家茶楼和荣泰药铺的人撤离这件事，就足以在他头上扣上一顶私通共.党、乃至叛.国的帽子。
    夏目贤人口中的‘将功补过’，无非是想让他暗中给军政厅提供有关共.党或是军.统的情报。
    用上‘龙言’这个名字，以后要是哪个杀千刀的想要翻旧账，夏目贤人也可以说这是特高课下达的潜伏任务。
    其实说白了，夏目贤人实际上还是在帮他。
    “唉……”想到这里，龙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目贤人掌握了太多的信息，龙言不清楚他已经了解到了哪一步。
    也许……
    夏目贤人怀疑他身边的所有人。
    这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有一点龙言想不通。
    既然夏目贤人派人监视自己，那么就说明他已经不再信任自己，可为什么昨晚他还会说出那番话？
    难不成只是让自己去共.党那边随便玩儿玩儿？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龙言的思绪，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口道：“请进。”
    “吱……”
    “好久不见，和人长大了不少。”
    “恩？”听到这陌生的声音，还有这明显的长辈的语气，龙言下意识停下转笔的动作，抬起了头。
    入目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身穿黑色衣服、杵着拐杖、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清泉上野！！！
    他怎么来了？！！
    “吱——”
    龙言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因为动作太大，他身后的椅子都差点翻了。
    真正的夏目和人跟清泉上野只见过一次面。
    就是五年前订婚典礼的第二天、清泉纯子跑夏目家和夏目和人对峙的那一次。
    那次，清泉上野是来做和事佬的。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清泉上野看着龙言，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您什么时候过来的？”说话间，龙言绕过办公桌来到清泉上野面前，朝他鞠了一躬。
    “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清泉上野指了指沙发，示意道：“坐吧。”
    “我去给您倒杯茶。”
    清泉上野摆摆手：“不用，你哥哥中午约了我一起吃饭，你有时间的话，也一起过来吧。”
    “我中午倒是没什么事。”龙言坐到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纯子知道您过来了吗？”
    “我暂时不想让军政厅的人知道我来香港了，包括纯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