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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关系着郁安易的性命,裴戚晏忍怒,闭上了嘴。
裴戚晏气的不是照玉去单独见齐韧,因为他知晓齐韧不会做多余的事。
他愤的是,明明郁安易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为什么照玉还是对他不如郁安易?
他的担心,也是闹吗?
盛昭跟齐家子弟再次上了仙鹤。
仙鹤盘旋在天,四下无人之际。
齐家子弟总算忍不住好奇:“请问您是盛公子吗?”
盛昭笑了笑,没说话。
他抬手摘下幕篱,眨了下眼,眼里映着光:“谢谢你还记得我。”
齐家子弟脸红心跳,支支吾吾地点了下头。
直到仙鹤停下,他也没好意思再跟盛昭说一句话。
盛昭把玩着幕篱,一步一步向大开的殿门走去,他倒想看看,齐韧绕了这么多弯,到底想做什么。
没走多远,齐家子弟突然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说:“盛公子,你小心家主。”
盛昭思索片刻,笑了下:“多谢。”
第76章 缚仙绳
齐家子弟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
他算是家主身边的亲信, 自从前些日子那些死士回来后,亲眼见到家主从私库里寻了缚仙绳。
日日摆在桌前。
这绳子是用来捆谁的,齐家子弟本不知, 今日见着了盛昭, 他才恍然大悟。
“送予你了。”
齐家子弟被盛昭唤回神,他手忙脚乱地接过盛昭随手塞过来的幕篱, 脸上冒烟,吞吞吐吐,快成了个结巴:“谢谢盛公子, 在下,会、会好好珍藏的!”
他见盛昭轻轻勾了下唇, 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应声的嗓音又低又轻, 齐家子弟脸上更加地红。
可他见不到盛昭转过身的一瞬,笑容完全从面上消失。
正殿没有人。
盛昭凭着直觉穿过一道道廊道, 来到殿后的露天院庭。
中央栽了棵桂花树。
因为边域常年落雪, 这新栽的桂花树盖了层厚重的雪被,叶子都黄了。
廊道边是摆在几,齐韧跪坐一旁,弹着琴,煮着茶, 琴音飘渺,茶香四溢。
他在静候佳人。
盛昭走近,瞧见桌上摆着茶点。
他心说, 还真是下午茶。
盛昭把佩剑放在一旁, 坐落下去, 他坐在才发觉不对, 摆放着茶点的玉盒很眼熟。
因为是送给邬钰的,他印象深刻,这玉盒正是他当日送给他师尊的盒子。
不仅玉盒,盒子里的糕点也很眼熟。
跟盛昭当日做的桂花糕一模一样,连摆放的方式也相同无差。
盛昭的手突然按在齐韧的琴上,琴发出刺耳难听的尖声,他面无表情地问:“什么意思?”
齐韧松开了勾琴弦的手,笑笑:“我与盛公子初次见面时,公子还夸我弹得好听。”
“可现在,公子却不喜了。”
盛昭不语,他一言不发,面色冷得厉害。
他也不曾想自己当初一刀两断的话,反而激得齐韧发疯。
齐韧摆袖:“这是我亲手做的,公子尝尝?”
盛昭松了口气,不是他当日做的就好,尽管他心知肚明,齐韧不敢对邬钰下手。
盛昭今日来,是想跟齐韧心平气和地将事谈明白,他不确定齐韧现在疯成了什么样,有些棘手地皱了皱眉。
他给了齐韧一个面子,拿起来吃了口。
刚吃进嘴里,盛昭就顿住了,味道也是一样的。
齐韧温声解释:“公子那日走后,我便替你将那地方清理干净了。”
“我第一次下厨,用公子落下的东西学了好些天才学会。”
话说得简单点,就是把盛昭当日做桂花糕剩下的东西全给研究了个遍,一遍一遍地将味道给试了出来。
齐韧:“不过,这玉盒倒是好做。”
盛昭静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
齐韧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我也想要公子静心准备的礼物。”
“但公子不会送我,我便自己做了。”
盛昭突然勾了下唇,赞道:“做得很像,不错。”
齐韧眼睛亮了一瞬:“那便好。”
齐韧将茶沏好,放到盛昭手边,他又把琴给收到芥子空间里,原本摆琴的地方被他放了根粗糙的麻绳。
盛昭一眼就看出那是缚仙绳伪装出的麻绳,缚仙绳虽然稀罕,但齐韧当真以为他认不出来吗?
这人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齐韧又拿出一副鞭子,放到绳子的旁边。
鞭子是一段通体呈墨色的脊骨,密密麻麻全是尖锐的骨刺。
盛昭眉梢跳了跳,抬手就去拿剑。
盛昭还没碰到,就被齐韧扼住了手腕。
齐韧有些感概:“公子竟还不信我,我怎么会拿它们来伤你。”
盛昭的手被掐得动弹不得,未等他发作,齐韧又开口:“这是用来向公子赔罪的。”
“赔我逾矩插手公子的罪。”
齐韧话音刚落,缚仙绳就动了。
它捆得不是盛昭,而是齐韧。
缚仙绳是齐韧用来负荆请罪的。
毕竟狗狗不听话了,就得接受主人的惩罚,不是吗?
虽然盛昭从头到尾都跟齐韧做得是交易,他从未承认过跟齐韧有除此之外的关系。
即使是这么卑微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