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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澄澈,像透明的琥珀,很多时候眼尾都是张扬又肆意地上挑着,泄出让人移不开眼的笑意。
    是秾艳似火的美。
    盛昭跟他眼前的少年其实不是很像,虽然他们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可因为气质与打扮,永远也不会让齐桦认错。
    小盛昭穿着一身破烂的白色弟子服,面容苍白,他瘦弱萎靡,披头散发地蒙住大半张脸,因为哭得太多次,双眼也红肿一片,他很可怜,但只是保留着生存希望的最底层。
    没有半分少年朝气与轻狂。
    齐桦本该不会认错。
    可他此时看着少年,好像又看见可能现在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盛昭。
    齐桦勾起一个难看的笑,卑微又祈求地问:“昭昭,你能笑一下……让哥哥看看吗?”
    小盛昭没有笑,因为在齐桦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就被人从齐桦怀里大力拖走。
    他不仅一丝笑意都没,还一下就泪流满面,双眼惊骇地睁大。
    齐桦拉不住他。
    也救不回他。
    齐桦的身躯变得透明。
    他在这场记忆中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过客。
    身躯高壮得近乎比瘦小的少年大了一倍的十几个弟子围住了小盛昭。
    开始了新一轮的暴行。
    而齐桦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那么幸运地在暴行结束前就惊醒过来,他比如今反抗不能的小盛昭更加废物。
    他只能旁观着这一切。
    无论如何发泄怒火,抑或者是如何祈求,希冀,都无力阻止一切事情的前进。
    齐桦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眼睁睁看着盛昭撑过第几次暴行了。
    一次又一次,日复一日的。
    没完没了的。
    他快被逼疯了。
    齐桦双眼涌出血红的泪,跪在舔舐着伤口的少年身旁,他没再触碰小盛昭一分一毫。
    “呵。”齐桦突地泄出一声轻微地嘲讽,是压抑到极致的笑意。
    可悲到极点。
    齐桦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拥抱少年的资格。
    他这个废物。
    他怎么配。
    齐桦的太阳穴疯狂鼓胀着,面上青筋爆出,比恶鬼还像恶鬼,他从未像此时一样痛恨自己的弱小。
    他不该离开齐家,因为齐家能让他变得强大,如果他没有离开,成为了家主。
    齐桦能利用那枚黑玉指环,他能在昨夜梦境发生后,就能利用齐家最高等级的暗卫将盛昭的一切秘辛都查出来。
    包括盛昭失去的记忆,而后将当年的事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他会一个一个地去为他的昭昭复仇。
    而不是现在无能地跪在梦境中。
    可齐桦又奇异地不后悔,如果不离开齐家,他就永远不能像如今这般同他心爱的盛昭在一起,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因为梦境触碰到过去的真实。
    齐桦笑了笑,他有些恍惚。
    脑海渐渐地混乱到处理不了任何消息,他耳边充斥着暴行下对盛昭唾着的污言秽语。
    仿佛身临其境般,替代了暴行的主角去承受一切。
    旁观者也好像从他变成了小盛昭。
    齐桦满足地勾起了唇,有些癫狂地露出餍足地笑。
    让他来替盛昭承受一切。
    直到齐桦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小盛昭面前。
    少年看着他,在齐桦渴求着伸出手去触碰时,害怕地向后躲避。
    齐桦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个可悲的事实,小盛昭永远也不会喊他“哥哥”了。
    他好似也变成了施暴者。
    他的手顿在半空,脸上似哭似笑。
    齐桦最后掩面,埋首无声痛哭。
    在他心脏疼到近乎爆裂时,齐桦醒了。
    他从一片漆黑里醒来,情绪还未从梦境中脱离,于是齐桦在见到怀里的盛昭时,称得上惶恐地立刻推开。
    盛昭被剧烈的动作弄醒了。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不满地嘟囔一声:“齐桦?”
    齐桦原地僵住,他借着窗外照进的月光,贪婪地用眼神仔仔细细、一寸一寸注视着面前的盛昭。
    上挑的眼尾睡出一点嫩红,乌发散乱,血红的亵衣穿在盛昭身上,衣领口微开,露出精致的半截锁骨,在月光照耀下,洁白得仿佛羊脂白玉。
    没有一点鲜红的伤口,也没有青紫的淤痕,只有被床榻压出的一点红痕,显得皮肤又娇又嫩。
    盛昭因为被人从香甜的梦境中扰醒,有些不满地微嘟起唇,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勾起一个些微慵懒地笑,不解地问:“又做噩梦了吗?”
    边说着,边像齐桦张开了双臂,要抱。
    齐桦再次见到盛昭没有一丝阴霾的笑,近乎热泪盈眶,他重获新生般重重地喘了口气。
    可他再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拥抱眼前的盛昭了。
    齐桦颤着声,苦笑着问:“昭昭,你可以喊我一声哥哥吗?”
    盛昭笑了笑:“不行哦。”
    他眼底深处是被黑夜遮住的血淋淋的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才刚刚开始呢,还没完噢,微笑.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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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谁都好【二】
    齐桦呼吸一窒, 艰涩地问:“为什么?”
    盛昭想了想,说:“不凤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称呼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