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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在元清峰他时刻紧绷着精神,夜晚都难以入眠,现在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盛昭不到片刻就陷入了梦乡。
盛昭再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他看着天色,又躺回去,算了,这时候也不能回元清峰了。
就在天山歇息一夜罢。
而江千舟却在等盛昭回来,他枯坐一夜,也未等到。
他为什么没回来?是被邬钰哄回去了?说得道侣还作数吗?
江千舟皱着眉,那夜他确确实实看着无妄吻上了盛昭,他不安又怨愤,他担心盛昭会被无妄哄骗走,又嫉恨盛昭当时乖巧地被无妄吻着。
那时的盛昭像是无论邬钰对他做什么,盛昭都会同意。
江千舟愈想愈觉得那一场面刺目得要紧,从那时起,那一吻就像一根尖细的针,扎在了江千舟的心里,只等发酵的那一刻。
他想不通,盛昭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回天山?是因为邬钰吗?
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江千舟吹了一夜的风,身上披着深重的寒露,冷到彻骨,终于等到了盛昭回来。
盛昭刚到元清峰就见到满目红血丝的江千舟,还没可得及问,就被对方抓着质问。
他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盛昭甩开江千舟的手:“我为什么不能回天山宿一晚?江千舟!你不能将我困在这,限制我去哪!”
江千舟忍怒:“不是不能,本尊并不想困住你,可你为什么不先同我说一声?”
盛昭难以理解:“我回自己家还得同你报备?”
江千舟一怔,自己家?少年把邬钰在的地方当成家,他冷笑一声,怒气骤然爆发。
冷声道:“你是我的道侣,我为何会放心你同另一个觊觎你的男人睡在一起?”
盛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千舟继续逼问:“他上次在我面前吻了你,昨夜呢?”
“他抱你了吗?亲你了吗?”
“啪”地一声犹如惊雷般在两人耳边骤响。
江千舟被打得侧过脸,脸侧火辣辣的疼直冲进他心底,也将他整个人打醒。
盛昭手还僵着,指尖无措地蜷缩了一下,又立刻缩回手,咬牙:“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转身便走。
盛昭在袖子里捏着指尖,心里舒服地喟叹。
打得真爽。
江千舟见着他的背影,总算心慌了,他忍着心中闷痛,他快速几步上前,将盛昭拉至怀中:“是我口不择言。”
江千舟能察觉盛昭的胸口还在起伏,被气得不轻,嗓音都在发颤,受了无尽委屈地控诉:“我昨夜还在同师尊求情,让我跟你结为道侣,第二日就被你指着鼻子骂。”
“江千舟,你当我是什么?”
江千舟心口疼到呼吸一窒,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等了你一夜,神智不清,我的错。”
“你再打我一下也好。”
盛昭却冷声回:“你松开我。”
江千舟未动。
盛昭低叹一声:“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消消气,可以吗?”
江千舟这才松开盛昭,他用力揉着眉心:“我也不知怎么了,盛昭。”
盛昭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大力关上门。
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上江千舟的心头,他拧着眉心,有些无措。
接下来,盛昭单方面开始了冷战。
他不再日日都待在元清峰,得闲就往天山跑,除了夜晚还睡在江千舟这,白天江千舟几乎没怎么见到盛昭的踪影。
除了傍晚盛昭依旧会做些吃食。
每当这时候,江千舟恍惚间会以为他们并未发生争吵,可用完膳食,盛昭一言不发回房的举措就会狠狠打醒江千舟。
一连数日,江千舟终于忍不住去试探:“道侣大典的事。”
盛昭:“你自己决定就好。”
江千舟拧眉:“婚服呢?”
盛昭:“你看着来。”
盛昭搁下筷,站起身就走。
江千舟拉住他的手腕:“盛昭,别闹脾气。”
盛昭甩开他的手:“我闹?好,你别碰我。”
江千舟心口发疼,他不想同盛昭吵,可他不想再忍受这忽冷忽热的折磨,这几日他时时刻刻都在因心中的不安而忧心彷徨。
他拉回盛昭,将人抱住。
他怕,自己抢不过邬钰。
江千舟将脸贴在盛昭细腰上,闻着似有若无的暗香,才稍稍平复心口的激荡。
“是我在闹,也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好。”
只是不能再对他冷淡,也不能不让他碰。
盛昭垂眸看着如今低声下气的江千舟,他勾起唇:“那剑尊做错了,是不是得认罚?”
江千舟:“什么惩罚?”
盛昭退后一两步,他手中拿着个小瓷瓶,狡黠一笑:“剑尊将它吃进去,让我惩罚完,我就不会再闹脾气了。”
江千舟只犹豫片刻,接过来倒出一粒,鼻间轻嗅,是让人失去灵力的丹药,一般这种灵药都是短效的。
盛昭面上狡黠的笑容也让他放下心,闹着玩罢了,吃一粒又何妨?
江千舟应下:“好,我吃。”
灵药入口即化,即刻生效。
身体失去灵力后,江千舟犹如凡人,他压下心中无来由的心慌,“你想如何惩罚我?惩罚完就原谅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