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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沉璧!
    这,这可是……
    陛下的名讳啊!
    怎能由人这般直呼?
    然而,夏公公再观陛下神色,却发现他脸上并无半分不悦、动怒之色,反而给人一种这样的称呼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感觉。
    君沉璧拍了下少年的肩膀,“无事,你接着睡,朕上朝去了。”
    夏公公:他……他就没见过陛下这么温柔的样子!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里——
    状元郎今后……可是不得了哦!
    必须得尊之敬之!
    听到君沉璧的低语,秦歌把半睁的眼皮又重新阖上了,“上朝啊?那你去吧……”
    君沉璧很有一种将人从榻上挖起来,亲一口,让他陪自己上朝的冲动,但想想还是不折腾他了。
    遂欲下榻。
    谁知,他刚刚手臂是抽回来了,半幅衣袖却依旧被秦歌给压在身下。
    君沉璧拧了下眉。
    就在夏公公刚想开口唤一声状元郎,“拯救”陛下的半幅衣袖时,听见天子吩咐他,“取把匕首来。”
    夏公公震惊得瞪大眼睛,额滴个乖乖,不是吧,状元郎才侍寝呢,陛下转眼就要把人给咔嚓了?
    咽了咽口水,夏公公赶忙将匕首奉上。
    作为暴君身边儿的顶级宦官,他身上带着匕首也不稀奇,这是陛下赐予他的权利,好方便他奉命惩治一些不规矩的人。
    下一刻,少年天子手中匕首挥出,布帛裂开,那半幅衣袖从君沉璧的手上脱离。
    夏公公再次震惊,原来陛下要匕首,竟是作断袖之用……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皆因担心自己吵醒了熟睡中的状元郎……
    ————
    【注】:断袖的典故实则出自汉哀帝刘欣与男宠董贤。
    第144章 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56
    秦歌隐约间听见床帐外传来低语声,龙极殿内满是龙涎香的味道,他嗅着跟君沉璧身上一般无二的气息,沉沉睡去,直到天光大亮才醒。
    夏公公在外边儿候着,打了帘子,态度恭敬至极,“状元郎醒了?陛下上早朝去了,特意留下老奴伺候您。”
    一般来说,夏公公是随侍天子到金銮殿的。
    夏公公特地在秦歌面前点明君沉璧留他在龙极殿,约莫有在秦歌面前替他家陛下说好话的意图。
    这老奴,倒是忠心。
    与此同时,夏公公还拿眼神打量着秦歌脸上的神色,他担心秦歌怨恨陛下——
    本是金榜题名,前途无限的状元郎,便是连公主也迎娶得,将来娇妻美妾,如花美眷,岂不快哉?
    结果,现在无缘无故承欢龙榻……
    世间哪个心高气傲的男儿能不怨恨?
    夏公公虽然对君沉璧忠心耿耿,却也不得不说陛下此事做得……着实荒唐!
    但,谁叫他是陛下呢?
    夏公公已经打定主意,若是状元郎有丝毫不满、怨恨,他一定好好劝解,让状元郎早日认清事实,放弃抵抗。
    夏公公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红楼楚馆里逼良为昌的老鸨子。
    所以,上天才会惩罚他,让他此生无后吧。
    唉,做太监真难。
    做暴君身边心狠手辣、逼良为昌的掌权太监,更难!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从龙榻上起身的少年,脸上并无夏公公想象中悲愤欲死的神色,就算让人知道状元郎承欢君下,他依旧是一副风骨清隽,公子如玉的模样。
    反倒叫以那种心思揣度他的夏公公,不禁羞愧脸红。
    状元郎衣着雪白,满身风华,墨发散在肩上,脖颈隐约间透出一抹鲜红痕迹,靡靡艳色,无端添了丝暗夜生晕般的旖旎。
    相比之下,他们陛下就过于禽兽了。
    夏公公在心里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想道。
    一边准备扶了秦歌起身,一边轻言细语地说,寝殿外间备了早膳,状元郎要不要吃点儿。
    秦歌被睡得骨头都是松软的,却也没让夏公公伺候。
    夏公公也不勉强,心里猜测状元郎大抵是人年轻、脸皮薄、害羞,便退到外殿等候。
    秦歌换上一袭新袍,没留在龙极殿用膳,而是出了宫。
    夏公公拦不住这位主子,只得贴心地问秦歌需不需要备软轿。
    被秦歌面无表情的给拒绝了。
    ——软轿什么的都是宫里娘娘坐的好吗?
    ——还是独得恩宠的那种娘娘坐的!
    如果一个臣子能坐着软轿在宫中行走,无疑是圣恩眷隆了!
    秦歌倒不是怕这份鲜花似锦,烈火烹油般的盛宠惹人眼红,只是单纯不喜欢被当成女子对待罢了。
    穿到这个位面,在后宅扮了几年女身,够了。
    他虽然现在是个0,但,很长一段时间,都自1为是的。
    …
    金銮殿。
    群臣们发现今个儿陛下的心情似乎很好,但是又带着点儿肉眼可见的焦躁。
    于是,聪明的挑拣了重要的事情上报后,很快散了朝。
    大臣们往外走,有的不免低声讨论起来,“陛下今日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啊……”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又牵扯到秦歌身上,“话说状元郎好像连着两日没来早朝了吧?”
    “说是那日太后寿宴贪多了酒,回去在屋外睡了一宿,感染了风寒,还未痊愈呢,于是这两日便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