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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方怀:……是在下输了。
于是,楼辉如愿地和梁方怀拉近了距离。梁方怀就走在他前面半米的地方,楼辉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缓缓行走,心里开心得不亦乐乎,嘴上却还没有停下表演:
“老公,我好害怕,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好高啊……老公,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脚趾头在动弹了!”
“老公!老公你慢一点!”
“好想和老公手牵着手一起走啊……如果可以和老公牵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梁方怀只觉得心力交瘁,耳边好像有两百苍蝇在嗡嗡作响,他忍不住质疑道:“你这副中气十足的模样,真的是在害怕吗?”
楼辉理直气壮:“对啊,我挺害怕的。”
梁方怀:……行吧,这可能就是人间的害怕并不相通。
忍受着耳边的噪音走完全程,梁方怀一路都没来得及感受“高处不胜寒”的气氛,内心只有两个字来来回循环:“老公,老公,老公……”
梁方怀目光平静地落在楼辉脸上,直看得他一阵心虚,最后才问:“你真的害怕?”
楼辉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我之前在网上看了一些旅游推荐,我们回头可以在山下找找这里最大的密室逃脱,去那里玩一玩,让你好好练练胆。”作为一名优秀的教师,一定要学会直面自己的短处!
楼辉的表情复杂,看着梁方怀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好”。
糟糕,好像装得太过,要是老公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在密室逃脱那里好好表现表现?
楼辉在心里飞快盘算着,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从通天栈桥下来,脚下踩着另一座山的岩石沙砾,两人都饶有兴趣地俯身细细查看。两人这一趟旅游并没有带地质锤或者罗盘等工具,全凭一双眼睛观察,楼辉率先开口道:“安山岩,流纹岩。”
流纹岩和花岗岩相似,很容易混淆,但两人都不是初学者,自然分得清区别,对于岩石类型的判别结果也达成一致,楼辉道:
“之前在剪云山捡了石头被一条眼镜蛇追了一路,我现在都不太敢捡了。”
薛平志收集石头的爱好传遍了整个地理学院,凡是外出实习或节假日去旅游的老师都会帮他带几块石头——如果带的是特产,他反而会拒收。
话虽是这么说,楼辉还是任劳任怨地蹲下去认真挑选着石头,梁方怀突然心里冒出了一个馊主意,大声喊道:“小心!有蛇!”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眼前一个黑影掠过,楼辉直接把他按在身下,紧张地问:
“在哪?”
“你……起来……石头……磕到我了……”
梁方怀被这泰山压顶之势弄得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上的重量让自己都没能喘得过气来。
第一百零四章 记得来告我们
楼辉也反应过来梁方怀是在耍他,把人拉起来之后都懒得给他好脸色,但嘴上还是很诚实地问:“腰没闪吧?”
梁方怀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说呢?你对你自己的身高体重没点数的吗?”刚刚那一下真的亏大了,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让我看看。”
楼辉伸手想拉梁方怀的衣摆却被按住了:
“这是在外面!而且这么冷,回去再看。”
两人都有些心虚,心照不宣略过刚刚那场意外,楼辉乖巧地接过梁方怀的背包走在前面。两人都不想再走回去,便坐了大巴又回到别墅。
“你趴着让我看看。”楼辉一走进门就把梁方怀按在沙发上,梁方怀“嘶”了一声,楼辉一拉开衣摆就看到一块触目惊心的淤青,忍不住往翘起来的那处一拍,“下次还敢不敢在外面胡闹了?还骗我说有蛇?很大胆嘛!”
“楼辉!”梁方怀尴尬得耳朵尖都通红得像是要滴血,喊了一声后又放低了姿态央求着道,“你快松手!”
刚刚楼辉凭借有利的位置因素,居高临下,一只手牢牢反剪住了梁方怀的双手,另一只手就搭在他的后腰。梁方怀只感觉腰际那只手似乎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他挣脱不开,一挺腰就好像故意把自己往楼辉手里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方怀乖巧地说:
“我下次肯定不会这样的了。”
这分明就是楼辉平时的台词,天天听他这么说倒没什么,但自己说出口却觉得整张脸似乎都在燃烧。
楼辉满意地又拍了拍,才松手把人扶起来,梁方怀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迅速蹿起来,飞快地跑上楼,“哐”一声把卧室门锁得严严实实。
楼辉:……哦,看这模样,腰肯定是没事的,可以放心了。
而躲进卧室的梁方怀却只觉得内心狂跳不止,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能够清晰感受到一下一下强劲有力的跳动。梁方怀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墙壁缓缓坐到了地上。
“呼……楼辉这个大流氓……”
梁方怀在心里生闷气,单方面决定今天晚上要和楼辉打冷战。
当然,梁方怀的计划最终还是无疾而终。楼辉向前台拿了备用钥匙堂而皇之进了卧室,又抱着他一顿诉苦,说自己一个人在楼下沙发是多么无聊和孤单,最终在梁方怀被源源不断的语言侵扰得困意翻涌时,把人扛进浴室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梁方怀清醒之后怒意更甚,气得只想把卧室门砸到楼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