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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个人,骂起来也不输啊。
特别是吴晓,她觉得之前林小北和她吵架还算客气的,也是没想到她实力这么强。
钱婶子气得话都说不上来,一直“你,你,你”的。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别以为家里有个当书记的亲戚就上天了,你要敢对我下什么绊子,我全公社给你宣扬你们家搞封建强权那一套,就不信了,我还能写信到县里市里去举报,我看看你们头是有多铁。”林小北越骂越凶,“拿个一百块钱就以为自己家多阔绰呢,我爸一年给我零花的钱都不止这个数,还有!就你这样的,一看就是个刻薄婆婆,谁家姑娘嫁到你们家去都是掉火坑,有什么好神气的,还想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倒是会白日做梦!”
林小北骂人时也不克制音量,刚开始是只有住得近的两家人围了过来看,又有路过的都在外面听墙角。
村里平时娱乐活动不多,就靠着这家那家的八卦来消遣了。今天还不用上工,所以李桂花带着钱婶子进村来知青点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本来就好奇是什么事,前面听到聘礼什么的很多人就围了过来了。
林小北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外面,大家都沉默了,这真的是平时看起来温柔的林老师吗?孩子们都说林老师从来不打骂学生,可没说谎吧?
站门外荔枝树下的余酒背过身去,笑了起来,真的太伶牙俐齿了,但是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家里一个多月没有打扫了,他今天有空就在家做大扫除,刚打扫完拎着昨天买回来的肉去他大伯家,还没坐下说几句话呢,他侄子兴冲冲地跑回来,大喊:“不得了了,有人去林老师家提亲了。”
隔壁家的堂婶姚婶听到了,立马跑出来,“向文,是谁家来提亲啊?”
“五奶奶,我咋知道啊。”
姚婶掀起围裙擦了擦手,迈着小步往知青点跑,“不行,我得去看看。”
余酒把肉递给伯母刘春香,丢下一句“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我回去一趟”也跟着跑出去了。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刘春香拿着肉嘀嘀咕咕地。
话说到知青点这里。
李桂花和钱婶子被怼得话都说不上来,钱婶子好不容易等林小北劈里啪啦地说完,终于可以插上话了,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跟着叉腰怒骂:“我看你也不是个省心的,老娘看得上你是给你脸了,天天跟着一帮男人住在一起,谁知道你是个什么垃圾货。在这你装什么装,你爸有本事有钱,咋不给你在城里找个工作。”
这下把整个知青点都得罪了,其他六个人怒气冲冲地围过来。
钱婶子看这架势,也有点害怕。“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公社书记的家属,李桂花是你们大队干部,敢动一下手,把你们都关到公安局里去,我看看你们这帮知青年底还要不要分粮了!”
“好哇,公社书记的家属居然是这么想下乡来贡献的知青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去公社里问问钱书记,什么时候拨钱出来给知青建房子,房子多了,最好是一人一间才行。”乔菁菁看着人挺壮的,奈何声音实在太违和,娇嫩嫩的声音一出来,气势就弱了三分。
这时候大队队长余红军带着村里的几个壮丁过来了,看见院子里七个知青把李桂花和钱婶子围住,“怎么了这是?”
李桂花一看到余红军带人过来,恶人先告状:“大队长这个你可得来评评理啊,看这帮知青是想打人呢,可不能轻拿轻放了。”
林小北冷哼一声,“李桂花你可真不要脸,要不是你们今天上门想拿钱买亲谁理你们,你要敢说不是你们先挑的事?”
李桂花理直气壮地回:“我敢说!”
“那你就对着村尾公社的祠堂发个誓,你就说要是你们先挑的事你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家养的猪都活不到年底。”
看谁能恶毒过谁!
“你!你!”李桂花脸色都变得铁青,“就你这样的还当老师,真不知道送去学校的孩子都跟着你学了什么!大队长,我提议,把这个林老师撤掉换个老师!”
说到这个,姚婶可不同意,但是她男人是大队队长,正在里面调解呢,她也不好冲进去说。但是她不好说,别人好说啊,所以她悄悄地去找了其他有孩子在林小北班上上学的家长。
一说换老师,可把几个家长炸开了,几个妇女挽起袖子就冲进来了,“凭什么换老师!李桂花,你一个本大队的带着个外人过来欺负咱们队里的人,我看要换掉的是你!”
其他人附和:“就是!刚刚我们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哪有人是这么来提亲的,也就欺负林老师家里人不在这,要敢这么来我家提亲,我拿起棍子把人给打出去!”
“仗着是公社书记家的家属了不起啊,当干部的就是要为人民服务,怎么还上门逼婚来了!”
“我也听到了,还说人家林老师长得狐媚子样,还说知青点里男女关系不清不楚的,这哪是来说亲的,是来结仇的吧!人林老师长得好看碍着她了?都什么人啊,这样的人家我也看不上。哪天我去公社我好好给其他人说道说道,这公社书记家的家属来咱大队里搞霸权来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钱婶子哪里还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