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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定没有死,一定没有死!
    莫文轩每次只有这样死死抱住脑袋反复自我催眠,催眠到连他自己信了,他才能慢慢安静下来,也才在这个信念的坚持下挺过了这三年。
    安静下来之后,他就会握着脖子上的佛珠开始念经诵佛,这是他三年来养成的习惯,疯时想王鑫想到自—残,清醒时为王鑫求祖拜佛。
    他每天都祈求佛祖,身上再没了以往南境才子的模样,只跪求着佛祖开恩,可怜可怜他,他可以拿他的任何东西去交换,只求让王鑫和他们的孩子回来。
    莫秋辞在莫文轩跑到寒秋之前拽住了他,已经走到寒秋两米外的顾一微微松了口气,莫文轩如果再靠近,他就要出手了。
    莫秋辞看着寒秋,却因为控制者莫文轩没法和她说话,“大哥!”
    寒秋起身从帘席内出来,远远朝文老太太和文杨一礼,“抱歉文老夫人,我和莫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是旧识,为了不再叨扰您的宴席,我先带他们出去聊,之后来给您赔礼。”
    文老太太慈祥的点点头,文杨则是担忧的看着她,双眸里写满了需不需要他陪她的提问。
    寒秋对他笑笑,摇了摇头,转身看着莫秋辞,“带你大哥来后花园吧。”。
    后花园里。
    莫秋辞把莫文轩摁在身后,让侍者帮忙控制者给莫文轩打了一针镇静剂后,才看向寒秋。
    他笑了笑,“这三年过得好吗?”
    寒秋也扬了扬唇,“比以前好。”
    莫秋辞垂下眸子,“那就好。”
    他沉默了两秒,回头看着莫文轩道,“我大哥自从大嫂走了之后就变成这种情况,两年半前机场那时其实都还好,还没疯的这么厉害,可现在…不用药物基本控制不住。”
    寒秋点点头,“芹玲葉还在你们家?听说莫家想让莫文轩娶她?”
    莫秋辞默了默,“…是,半年前奶奶忽然提出了这个想法,我母亲也同意,父亲没有表态,不过应该是默许的态度,毕竟他们只是想让芹玲葉给我大哥做妾,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莫家就是因为芹玲葉才变成现在这样,奶奶和母亲都想当芹玲葉补偿,就想让大哥纳了芹玲葉。”
    莫秋辞音里有淡淡嘲讽,“但你也看到了,大哥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娶妻纳妾。而且三个月前,芹玲葉某次不小心碰了大嫂留下的东西后,我大哥…这个在我印象里一直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打了芹玲葉,你知道吗?”
    莫秋辞看向寒秋,眸底情绪复杂悲哀,“在他少有的清醒的时候,当着所有芹家和莫家人的面,打了芹玲葉。”
    “这对以往的大哥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我那时也才真正认识到,现在的大哥…已经彻底不是以前的大哥了…过往的那些名誉头衔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变成了嘲讽…”
    寒秋侧眸看向莫秋辞,确实有些意外,不过对此她最大的感触是:活该啊,芹玲葉。
    “他划破了芹玲葉的脸,并且因为剧烈的情绪差点崩溃死在那事件里,奶奶和母亲从此就不敢再逼他,可大哥这种状态依旧一天比一天严重。”
    莫秋辞垂眸继续说着。
    等到说完,他静默思量了一会儿,看向寒秋。
    “寒秋,我知道当初大嫂的死我莫家难辞其咎,大嫂的老家村庄、家人、甚至大嫂自己和孩子…都是我莫家的责任,是我们的错。但现在…我还是想问你一下,大嫂和孩子…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那天晚上杏舀村死去的尸体,大哥和他全都一一核对过,没有大嫂和孩子。
    而这几年不止大哥在找,他也在找,整个莫家都在找。
    可依旧毫无音讯。
    如果大嫂和孩子真的还活着,能在莫家长年累月的持续寻找下丝毫不露出音讯的,寒秋绝对办得到。
    而经过这些年无望的寻找,大哥没了当初的儒雅模样,整个人越来越崩溃疯魔。
    他作为莫家的二少爷、莫家主脉唯二的嫡系少爷,这些年在大哥快垮掉后也不得不变得越来越“稳重”。
    那些灯红酒绿的浪荡浮华在莫家的变化动荡中越来越远离他,为了莫家,他不得不变成他原本最讨厌的那些永远带着面具、不管去哪里都要虚与委蛇的“成熟”模样。
    一年前,在第一次从父亲手里开始接管过莫家的事,帮助父亲分担大哥不能处事后的任务开始。他在繁重的日常中,也开始有些理解寒秋当初为什么会一步一步变成现在的模样。
    因为不得不这么做啊。
    非他所愿,但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可惜当年他没有经历过动荡,少爷的心性不懂也不理解这些,还一直怪寒秋变了抛弃了他。
    呵,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是真的不懂事,也是真的讽刺。
    莫秋辞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祈求的神色,他在为莫家祈求,为大哥祈求,祈求寒秋能告诉他一点关于大嫂和孩子的消息。
    寒秋盯着远处沉默许久,等莫秋辞说完话,她正要开口,那边已经镇静下来的莫文轩撑起身体,在侍者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双腿一折,竟就要给她跪下。
    “寒秋,我求你告诉我,王鑫在哪里…”
    寒秋眼疾手快的起身侧开,避开莫秋辞的方向,同时伸手扶住他,不让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