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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在这处隐蔽点的人不多,除了秋蝉老齐外, 秋月和秋桃都正在赶来的路上,不过为了等会能顺利离开,秋桃还有一个任务要做。
秋蝉看着寒秋烧毁的血肉模糊的手, 差点哭了出来。
等老齐处理完, 秋月和秋桃也已经到了, 浑身上下打扮的普通大众, 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夫人,都处理好了,北境的商行已基本都转移完全, 南境也已转走了大半,剩下的是与老爷那边和姜府那边有关键点的牵连,暂时不无法不动声色的撤走的。不过总量不多, 不到3%, 可以用其他办法,或者直接等合约期限到达都可以。”
寒秋看着自己包扎完毕的手, 幸好这些年她基本没怎么用镇痛药, 对疼痛的忍耐力提升了很多,否则之前那几个小时, 还真是难以忍受下来。
寒秋点点头, “那百分之三就暂时不用管了。”, 她暂时不想再和顾寒有任何牵扯。
秋月应了一声是, 继续道,“江挚留在北境的东西也已经找到了,是一封信,还没拆封,已经处理掉了。”
江挚说她的秘密他的已经藏在北境,送到了其他人手里。
这一点,寒秋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江挚这种每次都只敢藏头露尾,把捆绑搜身了都还不敢靠近的人,做事情必然就跟兔子打洞一样,会多留几手。
所以寒秋在知道鬼脸男就是江挚起,便让秋月令北境的密探线人查了江挚这些年在北境的住所住处,找到一切与江挚有关的东西和人,再一个一个搜查过去。
她的秘密在这个世界是不容于世的,决不能连累哥哥。
寒秋点头,“有其他备份吗?”
“正在查,不过在江挚那处地方倒是找到了几个刚写上名字的空信封,里面没有信件内容,可能他还没来得及写备份。”
寒秋擦了擦手上的血,“都处理掉吧。”
“是。”秋月应完,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悲伤。
这里的一切,都是夫人来这里后花了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打造出来的,现在…却都不得不离开了。
寒秋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后,便从秋蝉手里接过襁褓。
襁褓里的婴儿吸着自己的一根手指,睡得很香甜,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道。
寒秋看着婴儿香甜的睡颜,低下头轻轻和婴儿的额头碰了碰,然后抱着襁褓,起身站到窗口前,看着外面因封锁严查而人仰马翻的街市。
顾寒动作很快。
寒秋还在路上时,封锁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南境,每个城市都严查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严查,俨然是为了找她。
可他要的东西她都已经给他了,他还要找她做什么?
不过不管是为了南境财权还是北境商行,还是觉得她昨天把他那白月光吓晕了过去,她都不想再去理会。
当年的一意孤行是她的错。
现在她知道了,所以选择更改这个错误。
莲禾既然也已经找到,那她也实在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他以后要娶要纳也和她无关。
那剩下汴晁市,以及和顾府有扯不开关系的那百分之五的商行,她也不打算再找回。
就当是一份浅薄的赔礼。
赔掉她和他的十年。
寒秋抱着襁褓,望着安海市晨雾朦胧的街道。
东边已经渐渐开始泛起鱼肚白,各家各户已经在太阳初升时打开了店门,出门的出门,归来的归来。
寒秋站在这处人潮最密集的街市酒楼内,却忽然有种无去无从的感觉。
祖地没了,商行没了,寒家早已搬去了外境…哥哥的那封信里…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那现在…她还能去哪里。
她的家在哪里…她还有哪里能回…
寒秋抬眸望着泛起一条白线的天空。
天地莫大,但好像…还真没有容身之处…
怀里的孩子忽然醒了,咿咿呀呀的抓扯她的头发。
寒秋垂眸看着孩子,扯了扯唇角,想逗逗他,可孩子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望了她一会儿,竟然哭了起来。
秋蝉连忙接过孩子哄起来。
寒秋看着楼下被巡街警察们封锁的越来越严实的街道,微微出神。
不知看了多久,远处忽然想起一阵骚动,街上的警察皆被吸引了过去,街上的行人也齐齐被吸引了过去。
寒秋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几分钟后,那围满人街口忽然齐齐让出了一条道,一个骑着黑色骏马的挺拔身影缓缓从接口出现。
寒秋的视线在看到这个身影的瞬间缓缓睁大。
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漆黑的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满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衣装越发趁得他身形修长挺拔,眼窝很深,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大长腿,下颚线条利落到透出些锋利,琥珀色的双眸看着四周,透出一抹寒秋无比熟悉的锐利。
“哥哥…”
寒秋低低喃语,声音轻的连她身边的秋月都没听见。
可远在百米之外的潮市中央的男人却仿佛听到了,鹰一般的眸子抬眸直直朝她看来,精准穿过酒楼层层叠叠的窗口,精准锁定在她的脸上。
这一刻,寒秋仿佛看到男人沉着的脸动了动,露出一抹她十分熟悉的神色。
男人轻夹马鞍,高壮的黑色骏马便带着他直直往寒秋所在的酒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