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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来了吗?”
    “你手白。”
    姜辞得意:“我就说嘛。”
    江逾明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下边,又说:“你手好小。”
    姜辞脸上有些热了,遮掩着用手捏自己的脸:“不小了,是你的手大。”
    江逾明顺势捏了下她的指尖:“嗯,不小。”
    姜辞感觉自己热得没脸见人,往后一躲,埋进被褥里。
    江逾明就说:“该睡了。”
    先前是分床睡的,姜辞听到江逾明那句话,以为他要拿被褥出去了,谁知江逾明吹了灯,竟是上了榻,姜辞一愣,往里头滚了滚,缩进被褥里,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为什么睡这里?”
    “困了。”
    姜辞替他想,以为他是这几日舟车劳顿,累着了,她勉强又体贴地说:“哦——那你睡吧。”
    音落,江逾明忽然把她团了团,整个人拖进了怀里:“就睡了。”
    姜辞:“……!”
    她埋在被子里,嘟嘟囔囔地动:“要这样睡吗?”
    江逾明低低地“嗯”了一声:“今日要这样。”
    今日而已,姜辞勉为其难同意了。
    ***
    那日,姜辞和小商贩说了句林婉仪的闲话后,不过三日,这事便在奉京传开了。
    这会儿是饭点,小酒楼里闹哄哄的:“陈家二公子有新欢了,据说这回的新欢来头不小,是林家的长女,林婉仪!昨日陈二公子还到长安街上,打听林小姐的旧事。”
    “我怎么听说是林小姐喜欢的陈二公子?”
    “等等,陈公子?这林婉仪不是和江世子有过一段风月吗?”
    “什么风月啊,小商贩都说了,是大伙瞎传的,江世子根本没给人家买过花灯。”
    “要我说,我的版本最实在——端午那日,长安街上人多,有歹人拐卖孩童,林小姐路见不平啊,便要出手去救,恰巧碰上巡逻的江大人和路大人。二人不仅把林小姐救了,还救了两个孩子!再后来江大人和路大人要回都察院,恰恰好都察院不是和淮安伯府同路嘛……这二人清清白白!”
    “而且,而且,林小姐好像是江世子夫人的表姐,都是一家人,哪能见死不救啊?”
    “原来路大人也在啊,怎么没听人提过路大人?”
    “不知道,想来江世子低调,那年入仕后便没了别的音讯,大家分外关注吧。”
    “谁说江世子低调?昨日江世子归京了!先不说赈灾功绩有目共睹,就是江世子昨日从宫里述职回来,便直接去小春茶接夫人回家了,身上还穿着官袍,那叫一个俊。”
    “先前都说江世子和林小姐般配,那是你们没见过江世子和他小夫人站在一块!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呀,江世子扶着他的小夫人下台阶,眼神甜丝丝地往外冒,这才是正宫。”
    “说起来姜小姐好似早便与江世子定亲了,只是后来姜家出了事,这才耽搁了,不过江世子也是有情有义,为了等姜家小姐,直到二十有一才成婚,当年定亲时,也是传出过佳话的。”
    “这哪是有情有义,分明是情根深种了好吧,那林婉仪也真是的,早知江世子是表妹的未婚夫君,还这般不知避嫌,也太不知检点了。”
    “这回跟陈家二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细想陈子酬的人品,他俩还挺配的……”
    这几日奉京热闹,什么消息都有,陆陆续续地传到了淮安伯府。
    林婉仪刚起身,陡然听了这些话,满桌的早膳全掀到了地上,怒目圆睁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奉京怎会突然传出这样的闲言碎语?”
    婢女宝萃直接跪了下来:“奴婢也不知,这一觉醒来,奉京已经说什么都有了。”
    林婉仪还要开口骂,顾晴已经着急火燎地进来了:“婉仪啊,你同陈二公子是怎么回事?”
    “娘,我也不知道。”林婉仪都快急死了。
    她心悦谁,满城皆知,可一夜之间,怎的忽然成了陈子酬?
    不仅如此,现下她和江逾明长安灯会的事,人们也不提了,酒楼茶肆,风头正盛的——
    一是江逾明归京,便去茶楼接夫人归家——铁骨柔情谁不爱看?
    二是陈子酬满街打听林婉仪的旧事——浪子回头,苦苦追妻,话本子都写了一沓了!
    顾晴抓着林婉仪的手:“婉仪,你可万万不能和陈家的二公子搭上关系,这人风流成性,手段残忍,还喜欢强抢民女,京中不少官员的妻子都受过他的毒手,你若是嫁过去,一辈子就完了。”
    林婉仪如何不知?这会儿着急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娘,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陈子酬,我连他的模样都没见过。”
    话还没说完,淮安伯林鸿鸣匆匆往里来,林婉仪脸上挂着泪,忙想上去求父亲帮忙。
    林鸿鸣先开了口:“婉仪同陈二公子可是认识?”
    林婉仪含着哭腔:“爹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陈二公子。”
    “既不认识,人家满大街打听你作甚?”林鸿鸣不信,但语气很是高兴,“过几日便是爹的生辰宴,你既是与陈二公子相熟,便给陈二公子下张帖子,万万要请他过府赴宴。”
    林婉仪一听这话,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可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林鸿鸣便兴高采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