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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大夫:……
真真儿不像个四岁的孩子呀,他的药童,十二三岁了做药丸的手法都没这四岁的孩子娴熟。
“这孩子聪明还刻苦!”古郎中看出了刁大夫的震惊,就十分骄傲地解释了一句。
刁大夫心塞,他咋就没个孙子?
若他有个孙子的话,就立刻跟老古抢人!
这个孩子的天赋简直百年难得一见,不学医真是白瞎了人才。
秦少安放学回来赵香柚还在做药丸呢,“洗手吃饭了!”他走到赵香柚的身边,垂头轻声喊她。
“少安哥哥回来啦!”小丫头手上动作不停,仰头给了秦少安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安哥哥等等我……我马上就做完啦!”还有一点点药膏,全部都团成小丸子就成了。
等她团完了,秦少安就牵着她的手去洗,用小刷子细细地将她指缝里的黑药渣子给洗干净了,便抱着她去吃饭。
晚饭十分的丰盛,全是老太太的手艺,所有人都吃得很满足。
晚上赵香柚还是赖着跟秦少安睡,白天给人看病精神力耗费得太厉害了,必须抱着崽儿充充电才行。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地钻进崽儿的怀里,就跟他说起了卢朝辉让人散布流言的事情:“……这个人也太坏了,不就是施乐丞跟咱们好不跟他好,他就使坏!”
“还买通杏林堂的人,想让我跟杏林堂对上,然后闹起来他看笑话吗?”
“就为了看我的笑话便花银子这么折腾,他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么?”
“累了一天了,赶紧睡觉!”秦少安轻轻地拍着小丫头的背脊,隐在黑夜里的眼睛泛出狠色。
“哈……”赵香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嘟嘟囔囔地在崽儿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少安给赵香柚将练武的内容安排了,就去找施乐丞很是说了一会儿话。
赵香柚将第一批药丸交给董牛,让他拿回去给小伙伴们分食。
“这是驱虫药,你们肚子里都有寄生虫,先吃这药将虫驱了,再治别的病……”
赵香柚一说起虫,董牛的脸色就开始发青,显然他想起了啥不好的回忆。
“过些日子我忙空了再帮你做点驱虫药,每年你们都吃,这样一来,省得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到头来都便宜了虫子。”
董牛不太想听赵香柚继续说下去了……
好在赵香柚及时刹车,让他赶紧去给乞丐们分药吃。
人忙碌起来总是很快的,眨眼工夫,杏林学徒比拼大赛开始了。
因着报名的人数太多了,最终比赛的场地从杏林堂改到了郊区的一处别院,因着这事儿在云州府闹腾得挺大的,所以这天来围观的人很多。
而且府衙的医官也到场了,他是来做总裁判的。
所有的选手跟自己师父都进场,每进场一名就有人大声唱名,某某医馆的某某大夫的某某学徒。
然后师父被引到评委席,徒弟们被引到考场,这个庄子够大,晒谷场上摆放着二十几张桌子,二十几个青葱少年中夹杂着一个小豆丁,若是有强迫症儿围观,肯定要被憋死。
裁判席上,古郎中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他周围的人议论声十分的大,都在互相恭维。
不过听了一会儿,倒是让他听出点儿重点来。
啥是重点?
就是夺冠大热门啊!
“杏林堂的苗阳不用说了,那孩子我见识过,在医道一途上天赋惊人,我认为他是可以夺魁的!”
“长春堂的霍子瑜也是个惊才艳艳的人物,听说他已经可以单独开方子了!”
“济仁堂的温蒙我见过,这个孩子的功底十分扎实,《千金方》《本草》《黄帝内经》《药典》等书背得滚瓜烂熟,我看他也十分有把握夺魁。”
“天才这样多,还是有人胡乱混进来凑热闹,你们看看考场上那个小丫头,屁点儿大的人就敢混进来胡闹,她师父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哈哈哈,他这个名出了那也不是好名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大夫,不知道踏踏实实的地给人看病积累名声,偏去走这种歪门邪道……将来谁还找他看病?
真是蠢笨如猪!”
这画风吧,从互夸,到夸奖几个夺冠热门,再到拉踩古郎中跟赵香柚……一群人津津有味地越说越起劲儿。
直到‘哐当’一声儿锣响,众人安静了下来。
云州府挑头办这场比赛的几个名医馆的大夫上台讲话,然后就是云州府的医官站出来讲话。
场面上的话讲完了之后,医官话锋一转就道:“前些日子云州府流传着一件事,说有人为了哄徒弟开心,花银子买病人给小小年纪的徒弟瞎折腾。
本官听到这件事之后真是痛心疾首,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为医者,要有一颗仁心,要对生命有敬畏之心……这种不将病人的命当回事儿的人,不配为医!
故而,在比赛开始之前,诸位可以跟本官举报,若是真有人毫无医德可言,本官会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并取消她的从医资格!”
他的话音一落,古郎中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医官的一番话明显是针对赵香柚的。
而现场也哗然了,大家纷纷对赵香柚和古郎中指指点点。
有人站了起来,指着赵香柚对医官道:“大人,此人就是您口中所说的不将人命当回事儿,没有医德的学徒赵香柚……还请大人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将她赶出考场,我等良善医者,不愿与她同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