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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的人很少,大部分皆聚集到了主营帐,她独自一人享受如此美景,乐得自在清闲。
怀里的小奶猫嘶鸣一声,张嘴突然咬了她一口。顾时宁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漆黑的小奶猫跳下地,消失在了前方的暮色里。
顾时宁顾不得手上被咬出的牙印子,赶忙跟上,营帐周围皆是士兵和埋在暗处的弓箭手,小奶猫若是惊动了他们,很容易被误伤。
她跟着小猫消失的方向去,低着头四处寻找。
不想一头撞在了一人的后背上,鼻尖撞的生疼。
顾时宁捂着鼻子抬头,赶忙道歉,“对、对不起。”
印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绛紫锦衣的少年,长相极为漂亮,皮肤白皙异常,脸上青色的细小血管清晰可见,透着一股诡谲的妖异之色。
少年怀中的小奶猫惬意安稳的‘喵’叫一声,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顾时宁小声的‘呀’了一声,“这是你的猫?”
少年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动,不动声色的观察面前的女子,她长相干净,眼眸清澈纯粹,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经意的娇媚,右手虎口处有小猫儿咬的牙印。
凌屿缩了缩脖子,声音怯怯软弱,“它在江边走丢了,是姐姐你捡到了我的猫吗?”
顾时宁被漂亮的像瓷娃娃的少年这一声‘姐姐’喊的心头一软,笑眯眯地道:“是啊,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凌屿歪着脑袋,眼中迷惑,“猫也要有名字?”
顾时宁一愣,“当然了,你给它取了名字,它才是作为独立的灵魂存在,变得和其他的猫儿不一样。名字便是你赋予它的灵魂,让它对你有了归属感。”
凌屿抱着怀里的猫,盯着眼前温声细语同他说话的女子,瞳孔微不可见的放大,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有了名字,便有了灵魂吗。
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那姐姐你替我给猫儿取个名字吧。”
顾时宁对上少年的双眸,认真不似玩笑,她想了想,“叫黑曜好不好?它的毛色漆黑发亮,和你的眼睛一样,都像极了黑曜石。”
若换做旁人,将他的眼睛和猫的皮毛作比喻,他早就下令杀了。不知为何,他却很喜欢她拙劣的夸奖。
凌屿收紧怀里的小猫儿,露出笑容,声音轻柔低喃,“黑曜...真是个好名字。”
远处暖黄色的篝火光照在少年苍白的脸上,妖异之姿让顾时宁看的有些发愣。
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是真好看。
顾时宁和他一起逗了一会儿猫,主营地传来的演奏声渐慢,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顾时宁最后揉了揉小猫儿柔软的小脑袋,“时间不早,我家主子要回来了,我得回去伺候着。”
顾长於临走前特意叮嘱她不准乱跑,要是回去时看人不在,肯定不给她好脸色。
凌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心皱起,怀里的小猫儿被他用力扣紧,黑曜发出刺耳的嘶叫。
只见他将怀里的黑曜丢在地下,眼里没了刚才对它的爱惜,冷冷地开口:“吵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们的点击收藏~
没有存稿的每一天都在亡命更新,真是靠大家的鼓励在坚持,比心~
☆、第二十四章
顾时宁掀开毛毡,走进帐内。
出门时点起的灯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营帐内漆黑一片。
她摸黑往前走,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直直扑倒在地上。
预料到的痛感没有如期传来,顾时宁摔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锦缎布料贴在脸上细腻冰凉,隔着薄薄的衣衫,掌心传来男人胸口温软的触感。
顾时宁余光瞥见被她压在身下的人,衣襟松散,白皙的脖子间,密密麻麻的红疹醒目刺眼。
她眉心渐渐皱起,医者的习惯使她下意识去扯男人的衣裳,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冰凉的指尖触碰他的颈间,顾长於敏锐地抬手扣住她不堪一折的手腕,“乱摸什么。”
顾时宁借着毛毡缝隙中外头篝火透进来的光,注意到他沿着脖子往下一片的密密麻麻的红疹,“你过敏了?”
“起来。”男人的声音沉沉低哑,透着一分难得的虚弱。
顾时宁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他的身上,惊慌失措地爬起,走到桌案前,点亮灯烛。
营帐内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矮案,周围垫着柔软的羊毛毡,朝南面摆着一张轻便的行军床,上面铺着缀有流苏的菱花毯子。
顾长於撑起身子,席地坐在羊毛毡上,半靠在矮桌上,支手撑着额,举止间从容优雅。
只是他俊朗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安静的空间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顾时宁心中疑惑,他的红疹起得这么突然,一定是接触到了什么过敏源,她开始思考这一天他接触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四处张望间,她瞥见了自己袖口上的黑色细软的猫毛。
不会是猫毛过敏吧...
妈的,越看越像。
顾时宁顿时一阵心虚,怯怯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对猫不服?”
顾长於瞥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过来伺候更衣。”
顾时宁心怀愧疚,乖乖‘哦’了一声,学着青梅帮她更衣的架势,帮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