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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善轻叹一声,“你养的另一只缠情蛊呢?”
顾时宁一愣,赶忙从袖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小陶罐。
“为师拿回去研制解药,最迟三日。”陆善接过陶罐,交代了几句很快离开。
顾时宁闻言,暗暗松了口气,陆善师父就是靠谱。
时间刚好能赶在下一次毒发前,终于不用再被狗咬了。
万寿节这天,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拜寿朝贺,蔚为壮观。
宴会之时,正巧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永庆帝视为祥瑞之兆,龙颜大悦。
邑国献上了十匹珍贵异常的汗血宝马,它们四肢修长,毛皮细腻光滑,漂亮的令人惊叹。
九州之内汗血宝马的总数不过百,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汗血宝马代表了力量和征服,邑国此举实则是在向岐国示弱。
瑞雪和稀世宝马让永庆帝回想起自己当年铁马峥嵘的辉煌岁月,一时兴起,决定第二天前往沧州雪场骑马围猎。
永庆帝还提议两国之间进行为期五日的射猎比赛,以促进两国邦交。
圣旨一下,沉重如山,底下的官员慌了手脚。圣上虽嘴上说是两国的友谊赛,可谁都清楚,永庆帝是想打邑国皇帝的脸,以此来彰显歧国国威。
谁都不想上场,一是丢不起这人,二是担不起这重责,兵部这帮老臣缩着脖子,恨不得此刻消失在寿宴之上。
没成想邑国的小皇帝一听,拍了拍大腿,决定亲自上场比赛,使臣团劝了半天没用。
邑国皇帝亲自参赛,意味着歧国一方也得派出个身份相当的,以表示对邑国的尊重。
于是永庆帝下令,命太子萧晏率臣子参赛。
顾远山负责此次出行的巡防工作,当晚便率领御林军连夜一路设防。
顾夫人如今是封了诰命的夫人,可以作为女眷随车队一同前往沧州。她知道顾将军这五日定是繁忙不得空,无暇顾及自己,便不随行去惹他分心。
顾时宁嫌天气冷懒得动弹,也不想去吃那个风餐露宿的苦。
就剩下个顾钰衡,哈巴狗似的对围猎垂涎三尺,结果没人带他去,哼哼唧唧气得不行。
万寿节第二天,顾夫人一大早便去了寒山寺,顾钰衡不死心,跟着一起去,闹着他娘带他去围场。
顾时宁懒散地趴在回廊里晒太阳,和煦的阳光打在脸上温暖舒适。
庭院里传来脚步声。
顾时宁听见响动,抬眸看去。
一身月华绸缎,挺拔修长的身影穿过庭院的簇簇白梅,踏雪而来。
寒风吹起他的锦衣下摆,一缕如墨的青丝拂过他清冷俊朗的脸,眉眼间带着疏离,浑身散发一股矜贵之气。
顾长於隔着回廊在她面前站定,挡住了光线,将她整个人罩在阴影里。
顾时宁仰视着男人漂亮的下颌线,看得有些出神,眨了眨懵懂明亮的眼睛。
顾长於低眸见她呆呆傻傻的模样,抬手轻敲她的额头,“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和我去沧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们的点击收藏~
每日亡命更新,时间不太确定,今天发的晚啦见谅见谅
☆、第二十三章
顾时宁松开支着栏杆的胳膊站起来,疑惑道:“去沧州?为什么?”
顾长於慵懒扫她一眼,“过两日我的蛊毒发作,你随行负责解毒。”
顾时宁:“......”
差点忘了顾长於如今是年轻一辈的臣子里,最受圣上宠信和赏识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沧州随行名单里。
顾时宁觉得缠情蛊这玩意儿,净是唬人。
明明她才是应该操纵缠情蛊为所欲为的人,怎么现在反倒像是成了一个移动血库,被顾长於控制。
妈的,好气,力量和权力才是世间操控人的最有效的手段。
顾时宁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乖乖巧巧地点头,支着胳膊从栏杆上直起身,扭头正准备吩咐身后的青梅,收拾行李和她一起去沧州。
顾长於淡淡道:“只能带你一个。”
顾时宁一愣,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随行官员和女眷不是每人都可以带一名丫鬟吗?”
只见顾长於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是啊,所以我只能带你这一名丫鬟。女眷的名单昨晚已经定下,顾夫人没有随行,自然名单里也没有你。”
顾时宁:“......”
早知道不如昨天帮顾钰衡闹他娘,带他们去围猎了,顾时宁心中悔恨莫及。
前往沧州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几里。
顾时宁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头上梳着双平髻,插着一只朴素简单的珠花,一身鹅黄淡色袄裙,实打实的丫鬟模样。
原本青梅替她收拾了满满当当的行李,结果顾长於一句‘你见过丫鬟披白狐裘的吗’怼来,这些行李全都被扣在了将军府。
她好恨,就差一天,和陆善师父的解药失之交臂。
队伍中途悠悠放缓速度,在沧河畔停留半个时辰,进行休息和整顿。
顾长於手支在紫檀雕花小桌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眸,“出去打些干净的雪来烹茶。”
马车里有厚厚的毛毡保暖,角落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温暖舒适。但外头却是北风萧瑟,呼呼的吹在车盖上,光听着风声便觉冷的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