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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邈对小童客客气气,“有劳你家主子 。”
一阵悠扬的琴音从桃花坞的角楼传来,静谧温柔。
小童侧耳听闻琴音,恭恭敬敬开口道:“我家主子有请二位。”
顾时宁坐在软垫上,手里捧着热茶,瞥见远远的两人随着小童接引,往桃花坞更深处走去。
“他们这是去哪?”
苏昭昭手支着下巴,懒散地说:“应该是去和桃花坞的主人道谢去了罢。听说这片桃林从不对外开放,只接待少数的客人。”
顾时宁‘哦’了一声,目光被矮几上的陶制酒壶吸引,淡淡浅浅的酒香传来。
“喝酒吗?”
苏昭昭望着溪水百无聊赖,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辣又烧。”
苏昭昭还是个小姑娘,确实不懂其中滋味。
前世顾时宁可是无酒不欢千杯不醉,那这一壶可都是她的了。
酒壶旁摆着两个小巧胖乎的陶盏,印有精致的桃花纹路。
顾时宁拿过酒壶往陶盏里倒酒,清冽甘甜的桃花香伴着酒香四溢,空中纷飞的白桃花瓣正巧偏偏落入盏中,荡起圈圈涟漪。
顾时宁轻抿一口,好喝的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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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楼之上,顾长於负手而立,透过视野极好的窗户向外看去,小姑娘一杯一杯灌水似的喝着酒。
他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一人,苏邈不知何处。
那人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低着头埋在两臂之间,“公子,这是燕北的密信。”
顾长於只慵懒地‘嗯’了一声,目光幽幽看着窗外,不为所动。
影卫盯着眼前玄色衣摆的暗纹,咬了咬牙,“留山先生说如今顾将军刚至燕北,羽翼未丰,应当机立断。”
顾长於眸色沉沉,声音听不出情绪,“回去告诉先生,顾远山既想收复燕州,那就给他点时间,也省去日后的麻烦。”
影卫低下头应声,叩门声响起,影卫瞬间消失不见,一点也感受不到他曾存在的气息。
苏邈默默走在后头,眼中迷惑。
虽然他和顾长於是一起进的角楼,但小童只将他引去了雅阁,留顾长於在外等候,说是要分别接见。
他来这桃花坞的次数不多,只见过接引的小童。
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桃林的主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曼妙多姿,琴艺绝佳的女子,难怪都城王公贵族都对此处趋之若鹜。
莺莺姑娘的确容貌惊艳,谈吐不凡,只是聊得都是些附庸风雅之事,令他着实犯困。
本以为顾长於进去后也会聊很久,苏邈象征性地等了一会迈开腿就准备先走,不想他人已经从雅阁里出来了。
难不成是人家姑娘对他不感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近垂桃树,纷纷被眼前的一幕惊了。
小姑娘死死抱着俊俏公子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腿间,眼神迷离面色潮红,画面暧昧异常。
苏昭昭被抱得挣扎不得,见到终于回来的两人,翻了个白眼,艰难抽出一只手,指了指窝在她怀里的顾时宁,“她喝多了。”
☆、第十四章
顾时宁从前在酒坛子里泡出的一身好酒量,却忘记她如今换了个小姑娘的身子,少有历练,一不小心就喝的人事不清。
顾长於眉心渐渐蹙起,俯身扣住时宁的手臂将她从苏昭昭身上扯开。
顾时宁迷茫地抬头看向拉她的人,眨了眨无辜的眼眸,迷离间看不清他的脸。
苏邈走到案几边,掂了掂陶酒壶,“你这丫头,这一壶的清桃酒都被你喝了,不吃醉才怪。”
顾时宁闻言,扭过头去扯苏邈的衣摆,语气娇嗔地说:“不好喝,没你家的梅花酿好喝,我还想喝。”
苏邈哭笑不得,“你嘴还挺刁,镇国公府的梅花一年也就能产小十坛酒,上次给你的已经是最后一坛了。”
顾时宁好看的脸皱成一团,失望的‘啊’了一声,嘴里微微嘟囔,“早知道不送人了。”
顾长於离她近,自是听到了这句,幽黑的瞳眸渐深。
她倒是会讨乖,原来是拿别人送的礼送他来了。
顾长於蹲下来,身影将她整个人罩住,轻轻拍了拍她粉扑扑肉乎乎的脸,声音低沉很有磁性,“时宁,我们回家罢。”
冰凉的手在滚烫的脸上碰触格外舒适,顾时宁下意识伸手按住,让那只手贴得脸更近,还用鼻尖蹭了蹭。
顾时宁眯着眼睛醉红着脸,“苏昭昭,你手好香啊。”
顾长於微愣,娇嫩饱满的唇瓣碰触摩擦他的掌心,温热的呼吸喷洒其间。
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将时宁从地上拉起。
苏昭昭好不容易摆脱束缚,看着背对她胡言乱语的时宁,默默挪了挪步子,离得更远了些。
被拉着起来后,时宁倒是乖乖巧巧垂着头站在顾长於身边。
顾长於同苏家兄妹告别,“抱歉,我带时宁先回了。”
苏邈深深看了眼顾长於,“一起回吧。”
苏昭昭一边想在桃花坞继续玩,一边又想和顾长於多待一会,早已经纠结半天。
她哥一句话替她做了决定,她也干脆附和道:“既然是一起来那就一起走吧。”
四人慢慢地走出桃林,时宁一声不吭,任由顾长於牵着手。
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穿粗布衣的车夫愁眉苦脸蹲在马车旁,脚踩着车轮双手用力在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