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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士上,常鸣接到谢雨柏电话。
    那边音乐震天响,谢雨柏声音不着调,“鸣子, 死哪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 不会出家禅修去了吧。”
    常鸣拖着腔调道:“红尘未了, 六根未净,岂能皈依我佛?”
    “呸!跟哪个小美妞学的这么文绉绉的调。”
    “你弟妹。”
    “我还你大爷。”谢雨柏不当回事,“正经的,在哪呢你, ‘混合夜色’来不来,我在这儿新认识个小妞,估摸着还挺合你口味的,准备介绍给你。”
    “滚你的吧。”
    “嘿,我说正经的。”
    “我也没开玩笑。”
    那边静默好一会,应该是把听筒捂住,和身边人商量什么去了。
    “鸣子,你怎么突然从良了——”
    “我一直洁身自好。”这边大言不惭,连司机闻言都转了转眼珠子。
    “我还真有弟妹了?”
    常鸣笑了声,在谢雨柏听来自鸣得意又不可一世。谢雨柏骂了声,“神不知鬼不觉啊,带出来看看,让弟兄们瞻仰瞻仰我弟妹美貌。”
    好似夸的是自己,常鸣不由扬起嘴角。
    谢雨柏不依不挠,“鸣子,金屋藏娇不厚道啊。”
    常鸣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霓虹灯影,说:“过几天吧。”
    又是一段沉默后谢雨柏暴吼,“我操,还真的是啊!”
    话已出口,常鸣干脆道:“你们见过她……”
    “……哪个?别告诉我是唐昭颖!”
    这依旧是常鸣的雷区,不过现在□□哑不哑,全由蔡堂燕说了算。
    “今天没下雨你脑子倒进水了。”
    谢雨柏大概把常鸣的女伴依据时间线逆序回忆,哎哟一声:“不会是那 ‘小唐昭颖’吧!”
    不到万不得已,常鸣都不希望蔡堂燕以这样的标签示众,口吻严峻,“她叫蔡堂燕。阿柏,我跟她认真的,以后要没什么意外就她了。你们给我个面子,别为难她,不要在她面前提唐昭颖,也别提以前我们怎么认识的事。老了受不了这刺激。”
    估计难以消化,谢雨柏好久才吱声,也被感染地认真起来。
    “鸣子,你上回那么正经还是你留学回来说要自己开公司的时候,我他妈都不信你能扛过一年,没想到摸爬滚打就到了现在。”
    常鸣笑,“嫉妒了吧。”
    “嘿嘿,说实话是有那么点,还是自己在外自由啊。”谢雨柏的笑让人想起他摸下巴的样子,“行吧,怎么说都是我弟妹,自家人当然会好好对待,你放一百个心。王琢在我这,我也给他吱个声。”
    常鸣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谢雨柏怪叫起来,“哟,为了个女人你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敢情同穿一条裤衩的友谊都白搭了。”
    常鸣但笑不语,挂了电话望着窗外模糊的夜景出神。
    *-*
    蔡堂燕这份保洁员的工作是做不下去了,一来不是长久之计,二来要再碰见常鸣也尴尬。
    她只有高中学历,择业范围狭窄,无论换什么样的工作,与常鸣的差距依旧横亘在那里无法消弭。他不会走下来,只有她往上爬。她开始怀疑为了躲避蔡江豪放弃读书是否得不偿失。
    蔡堂燕委婉地发短信问常鸣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
    常鸣一条电话甩过来,“别人女朋友都是撒娇讨好,你倒装得像普通朋友一样口气。”
    保洁员也不是什么复杂工作,当天就把工作交接好,蔡堂燕比往日提前下班,正走出上了一个月班的大厦。
    她说:“我又不会撒娇……”
    “知道你不会,那主动点再亲一个。”
    “……”
    像大庭广众下被调戏,蔡堂燕噌地耳朵热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说话这么没谱。
    “那下班亲?”
    蔡堂燕又羞又恼,“我挂电话了。”
    常鸣笑两声,“别,我问一下,晚上找你说。”
    蔡堂燕快递公司的兼职还在做,常鸣在她楼下等了两小时。
    她略有愧疚,“你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偷溜。”
    常鸣说:“你还不如先辞掉这份。”
    提起工作她变得敏感,含糊说:“快了。”
    常鸣补充:“我对你干什么工作没太大意见,但最好规律一点,年纪轻轻每天熬夜对身体不好。”
    看来是她多虑了,蔡堂燕笑笑,“嗯。”
    太晚不好逐客,蔡堂燕让常鸣跟上楼,这晚如何睡觉问题两人心知肚明。
    爬上五楼常鸣已经汗湿后背,忍不住抱怨:“都说让你去我那。”
    蔡堂燕嘀咕着开门,“你现在还可以回去,不拦你。”
    进屋后,常鸣默契地把门反锁,“大半夜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又被劫了怎么办。”
    明明应该是她的台词,偏偏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出来不显得娇气,反而有几分逗趣,蔡堂燕忍不住笑:“那我也不捡你了。”
    常鸣热得不行,一颗颗解开扣子。蔡堂燕忍不住溜一眼,他没有刻意健身习惯,身材算保持得不错了。可那人偏要拆穿她,“偷看什么。”
    蔡堂燕装聋作哑,出阳台收衣服。夜风里没注意常鸣的脚步声,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才吓了一跳。
    “那么大反应……”
    蔡堂燕要推他,牛皮糖一样热乎乎黏她身上推不开,不由缩了缩脖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