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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堂燕放回酒杯,试探道:“常先生,我先去洗个澡?”
常鸣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去吧。”
蔡堂燕来时洗过一趟,这会只是极尽时间磨蹭。
到底还是紧张,再多“教学片”也只是纸上谈兵,紧张的缝隙里还夹着一丝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撇开这层交易关系,常鸣外表和谈吐无疑称得上迷人。二十七八正是男人成熟的秋季,不会青涩得鲁莽,也不会老练得猥琐。
常鸣偏瘦了点,但好在肩宽腰窄,两条腿修长显身高……这身高是蔡堂燕从他坐姿估量出的,常鸣高她多少不清楚,仅有的几次见面常鸣都坐着,像从沙发上长出的蕨类。
常鸣也不像某些客人点最基础的酒水,把揩油当配菜,他表现称得上绅士。可领班的沈代蜜也告诉她,有时候越斯文越变态。
蔡堂燕只围了一条浴巾,出去时常鸣已转移到床上,房间只留两盏床头灯,被子半裹靠在床头,一手手机一手烟,等蔡堂燕钻进旁边空位,常鸣才发觉似的转过头。他盯着她的样子跟前两次见面一样,一瞬不瞬的要刻进脑子里一样。
那线白烟伴着台灯袅袅上升,一时成为屋里唯一会动的东西。
蔡堂燕盯着灰白的天花板,等着身旁动静,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常鸣似乎很有耐心,等待一碟刚出蒸锅的菜变凉似的,依旧不急不缓地吸着烟。
在这如果冻般困住他们的沉默中,常鸣把烟往她那边递了递,说:“要来一口吗?”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常鸣笑:“缓解紧张。”
男人侧脸给灯光剪出姣好的曲线,一秒失神的蔡堂燕眨了眨眼,支起手肘欠身凑过去。浴巾因为她拧着腰,上头险些绷脱。男人有心使坏,带她靠近之时把手移开,蔡堂燕扑了个空,眉间褶皱自然而然挤了出来。
她的长发还绽放在他白衬衫上,常鸣心猿意马撩开一撮,戏谑地说:“小姑娘随便吸别人的烟,不怕了吗?”
被这么一打趣,蔡堂燕的确松懈了些,讪讪半躺了回去。
“生气了?”常鸣忽然问。
蔡堂燕豁然回眼,脑袋摇得枕头沙沙响,她没料到他会照顾她情绪,说:“没有。”
“张嘴。”
蔡堂燕下意识照做,常鸣扶上她的腰,把过滤嘴喂到她唇间。她盯着他吸了一口,夹开,侧头吐出烟雾。
常鸣并不意外,“你吸烟。”
蔡堂燕眼光挪回来,坦诚道:“第一次。”
安静复又降临,像一层黑纱蒙上他们。蔡堂燕忽地被灵感击中,如吸烟般无师自通,她故意倾身到常鸣另一边掐灭烟头,收手时刚好顺势揽住他脖子。
常鸣没动静,眼神不似鼓励也不像反感。蔡堂燕猜他可能喜欢女方主动,遂低头亲在他下颌上。夜晚了,胡茬早冒了头,微痒微痒的,让这个吻有了形状。
他喉结滚动,明显的吞咽声,勾引出她原始的本能。蔡堂燕含住那里,仿佛舔舐一颗草莓。
然而纵然主动,也掩饰不了动作的生涩,好在蔡堂燕专注细致,常鸣觉得她像只可爱的黑色泰迪,把他绷紧的神经拱断了。
常鸣感受到蔡堂燕倾轧过来的重量,她就要跨坐上来了,他抢先一步拥住她,埋在她肩窝上,什么斯文什么绅士,统统抛诸脑后。
蔡堂燕没有流行的骨感美,脸是鹅蛋型,身材看上去很健美,肌肤紧致,带着弹性的硬实感,拥抱着她,常鸣也像被注入年轻的活力。很久以后常鸣才知道,这是长年累月劳作锻造的身板,而不是通过特意健身。
常鸣摸到侧腰的缝隙,顺手往外一掀。突然钻进来的冷空气让蔡堂燕瑟缩,男人粗糙的手掌尾随而入,正好游移在蔡堂燕的痒处,暧昧刚冒出一个苗头,就被她忍不住的咯咯笑拍灭了。
常鸣抬头看她,眼里先是迷惘,如隔雾看人。
蔡堂燕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更热,“……有点痒。”
常鸣鬼使神差又挠一下,蔡堂燕嘴上倒是忍住笑,身体却不由自主战栗,常鸣搂着她,周身上下都感觉到她的笑意,传染似的让他也笑了。情不自禁亲在她脸蛋,这一口吻得不含情-欲,蔡堂燕被奖励得有点飘飘然,就要回吻他,常鸣却偏了脑袋,不着痕迹错开了。接吻的缺失让这段关系跌回最本质的地方。
常鸣反手关了灯,窗帘遮光效果极佳,屋里登时坠入黑暗。
蔡堂燕被掉了个面拉到床边,比起对黑暗的本能恐惧,身后男人掌控的世界让她更加防备。
她呼吸加深,不安如黑色铺天盖地。
他的探索让她的身体涌起新奇又难为情的反应,还未来得及细察,疼痛毫无预兆袭来,她怀疑皮带金属扣或者撕开塑料袋的声音是幻听,只确定自己反射性的闷哼。
常鸣气息有点急,皮带扣不知撞击到什么,沉闷奇怪的声响里不适感一波一波侵蚀着她,也反噬了常鸣。
常鸣忽然停止动作,一个“蔡”字刚要冒口,又忘记她名字,干脆作罢,沉声道:“你以前没做过。”
蔡堂燕不由自主往声源侧头,眼睛适应了黑暗,依稀可见常鸣轮廓。
她以为是问句,便答:“不是……好久没做过,有一段时间了……”
臀部惩罚性一巴掌跟扇在她脸上,然而常鸣没有恶劣的兴奋,“你当我白痴呢,我最讨厌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