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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标准的口嫌体正直,心里其实还是有对爱绮为他描绘的未来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在太宰治的催促下,他们坐上车回到了港/黑。
有爱绮这个大小姐在,阿呆鸟可不敢像之前一样放肆飙车,一路平稳驾驶。
感觉到差距待遇的太宰阴恻恻地盯着驾驶座、也就是阿呆鸟的后脑勺。
阿呆鸟:“……”
——
“说实话,按照我们的规矩,并不欢迎你的加入。”
森鸥外其实有一点生气。
千算万算,没算到爱绮是魏尔伦盯上的第一个人——毕竟在这些夜里,他和太宰挑灯夜谋,也不是没有预料到魏尔伦想把中也带走的想法。
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先除掉他是一本万利。
但他们都忽略掉了一点,那就是爱绮与兰波之间的关系。
魏尔伦所翻阅的情报中,自然也有兰波早年的记录,从威胁性来看,森茉莉对中也影响是最大的,那么肯定是第一个先除掉她。
向来是把她视为自己所有物的森鸥外,这些年嘴上清醒刻薄,实际上连让她外出任务都舍不得。当知道她被魏尔伦袭击,更是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可是现在换森鸥外和兰波在顶楼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怎么就到现在这个发展了呢?
魏尔伦说要加入?
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森鸥外此时是百感交集,就像是儿时新年长辈发的年玉,想要吧但不能直说,就得一个劲儿拒绝然后和长辈推拉一波再收进口袋里。
所以他现在是要扮坏人的,相信爱绮和自己的默契可以顺利搭上戏。
爱绮心领神会,为难道:“森先生……是我的请求也不可以么?”
“首先,袭击你不说。”森鸥外露出一副奸商的样子,“其次,我记得魏尔伦和我们的干部有过不小的过节,我作为一个首领,要是不顾下属意愿就答应了,这算什么呢。对吧,兰波君?”
站在一侧的兰波面色冷凝:“哪里,我等当然听从首领的吩咐。”
森鸥外拱火:“那就更不能让你受委屈了。”
兰波脸色很差,魏尔伦也没好到哪里去。
等真正一脚跨入港口黑手党的领地,他的心就沉下来,每一步看着坚实有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地忐忑。
只因为要见到曾经的搭档。
补充,还是自己背刺之人。
越是往里走,魏尔伦的神情就越冷漠一分,等到进入森鸥外的办公室、和兰波见了这几年来见的第一面时,他的状态又微妙地回到了当时两人一起窃取荒霸吐时。
是心有愧疚,还是逃避不愿意承认,魏尔伦分不清是为了什么。
和兰波对视的时候,又好像这几年的时间从未过去。
一路跟着观测到他态度变化的太宰,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饶有兴致。
原来不是觉得形象有差距,只是他们这些人与魏尔伦之间的羁绊还不够格,当然也就无法令魏尔伦真正回想面对起陈年往事。
而爱绮,现在是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挨个儿把在场的小猪们全部顺毛一遍。
森鸥外说的没错,不解决他和兰波之间的恩怨,魏尔伦是不可能加入的。
太宰在看好戏,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主动,只有她来推动了!
下定决心,继短暂的沉默后爱绮道:“我明白了。那么就直白一点吧,之前我和魏尔伦聊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加入的心动,不,应该是对为人的渴望。”
“但我同样也明白,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可能就地掩埋。”她走过去拉住兰波的手走到魏尔伦面前,兰波是断不可能拒绝她的,“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也要偿还。”
魏尔伦不可避免地和兰波对视。
爱绮捧着兰波的手恳求道:“兰波先生……同时也出于我的私心,也是我的请求……”
长发男人双眼里皆是冰雪,冷冷地看着魏尔伦。
与此相反的是他回握住爱绮的手。
她就知道,这事妥了。
好吧,该来的还是要来,魏尔伦想。
他挎着一张和兰波的不想上下的脸,因为过去和现在的记忆总是在他眼前闪回。
特别是气氛紧张的那几幕,比如威吓兰波不要再靠近时,比如朝他背后举起时,比如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时。
然后终于有个本是被遗忘的细节,重新唤起。
是兰波在说:“没有什么错误。”
那一幕逐渐和眼前的兰波重叠,魏尔伦紧紧绷住脸。
原来和中也一样获得人类的一切也是拯救自己。只可惜他明白地太晚,到现在搭档没有了,帽子也给了弟弟,干了一系列糊涂事被国际通缉,什么都要不回来。
也许这就是拯救自己之前,必要的先从自己之前的深渊再走一遍,赎去罪孽。
所以魏尔伦不会再反抗,无论兰波做什么——
“太宰!”
没想到兰波叫了别人的名字,然后是破空的声音袭来,魏尔伦抑制住反抗。
下一秒就被由绷带简易制成的套索圈住绳子。
魏尔伦:“这是?”
兰波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的力道很重,他一个后仰就倒坐在地上,仰望着兰波,魏尔伦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