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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听到“摄政王”一词还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萧景淮,平日里她要么在背后说人家睿王,要么当面直呼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萧景淮已经是摄政王了。
“我让他干什么了?”秦嫣一脸懵逼。
秦天南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全家就他最晚知道秦嫣和萧景淮之间的事情,震惊之余,秦天南反倒觉得以萧景淮的为人,应该不屑于用联姻来跟秦家捆绑。
他不悦的是,这两个人之间模棱两可的态度。
明知道秦嫣是先帝的皇后,萧景淮还要求娶她,是要顶着世俗的压力,以及被史官口诛笔伐的风险,但他仍然这样做了。
而秦嫣虽然嘴里说着不愿意,却没有坚决地拒绝他,还保持着暧昧的态度,经常与他相见。
这种方式不管是对秦嫣,还是对萧景淮,都不好。
秦夫人推了一下秦天南的手肘:“人多你说她干什么,阿嫣现在是太后了,你不得给她留点面子?”
“面子是她自己挣的,”秦天南板起脸,审问道,“你干嘛让摄政王去给你买话本子?”
秦嫣:?
她没有啊!
萧景淮又干了什么?!
秦夫人说道:“摄政王说是听闻你在宫中养病无聊,想要看话本子,他便命人去搜罗了京中最流行的话本,但是最近几日都下雨,不方便送去,正好今天雨停了,你却出宫了,他就遣人送来府上,待会你回宫正好一起带回去。”
秦嫣满头问号,她什么时候说过想看话本子了?
秦威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别拿捏着摄政王,把人惹急了可有你好受的。”
大哥秦源也点头赞同:“大哥马上就要去北方了,爹现在就是个闲职,二哥即将上任禁军大统领,你要是又闯祸……闯祸也得看情况,别去惹萧家人,你一个人在后宫,人家要掐死你就跟弄死蝼蚁一样简单,只有二哥在也不知能不能给你收拾残局。”
秦嫣趴在桌子上叹气:“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进宫以后,行事已经很有分寸了!我也不是吊着萧景淮,我是只想跟他维持友好的君臣关系。”
秦天南严肃着脸:“既然如此,你跟他谈事情就到御书房去,一天到晚让人家去寝宫找你,成何体统?”
秦嫣:……
张嬷嬷适时开口缓和气氛,她笑道:“秦国公有所不知,娘娘和王爷相处得很好,并不存在大家所担心的情况,王爷对娘娘也很有耐心。”
不说话还好,张嬷嬷一说话,秦家父子全部闭嘴了,她是江皇贵妃身边的旧人,约等于萧景淮的人,她让他们意识到,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萧景淮知道。
外面锣鼓乍然响起,龙舟赛开始了。
十几艘龙舟并排在河面上,每个船头都有一位鼓手激昂地击鼓呐喊,吼出的号子声惊天动地,力量与荷尔蒙的迸发让岸上的观众也兴奋地高声喝彩。
秦嫣跑到甲板上去看热闹,临岸搭建的花楼上载歌载舞,婀娜多姿的舞女在乐声中起舞助威。
“快看快看!龙舟从我们前面过去了!!”
夏葵、秋林、冬雪三个常年困在深宫的少女激动起来,连同张嬷嬷也被热闹的气氛有所感染,带着一丝慈祥的微笑。
“过去了咱们去追啊!”秦嫣兴高采烈地跑上了河堤,几个姑娘愣了愣,秦嫣已经拉着春香跑远了,她们赶紧追上去。
张嬷嬷吓一大跳,往日她也知道秦太后活泼,但没想到能顽皮到这个程度,跟个小少年似的。
秦夫人出来正好见到这画面,笑道:“嬷嬷,追不上就由她吧,天黑了她就回来了。”
张嬷嬷叹气。
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秦嫣跑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目送龙舟远去,她把两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的形状,酣畅淋漓地大喊一声,过后欢喜雀跃地蹦跳着。
忽见对岸的楼阁的看台上站着一个光风霁月的身影,他白衣翩翩,摇扇观赛,大概是雨水的滤镜洗去了他一身的冷凛,秦嫣遥遥望着他,就像一尊精致的玉雕。
此刻的他没有从西北回来那天那么一身杀气,也没有面对朝臣时的霸道,仿JSG佛只是京城里温养的一个富家贵公子。
秦嫣一时百感交集,若只是那样,该多好。
可偏偏他不是,这副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充满权谋利欲的心,她连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分不清。
正好他也看向这边,在人来人往的河堤上看见了她,朝她招了招手,秦嫣愣了愣,看懂了他的示意,远远地就摆手,叉腰要走。
宫女们循着主子的视线,也看到了对岸的人。
春香惊讶道:“那不是睿王么?他也来看龙舟?”
“别理他!我们走!”秦嫣像个大姐大一样招招手,四个小宫女就赶紧跟上。
萧景淮喊来初七:“去把秦姑娘请过来。”
初七看了一眼对岸,抱拳:“遵命!”说罢,他干脆利落地纵身飞过河面。
秦嫣和现场所有的百姓都目瞪口呆地看了一幕现场版的轻功水上漂,百姓们还以为是节目表演,纷纷鼓掌喝彩,秦嫣都被感染得差点就要鼓起掌来。
下一秒,她就被初七拎起来。
秦嫣惊呼一声,正要反抗,却发现不是初七的对手。